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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福东伸手:“哎呀,原来这位就是萧警官,幸会,幸会。”
萧培只好伸手过去同他握手:“。。。。。。钱总,那个。。。。。。久仰大名。”
钱福东嚯地一乐:“你知道我?”
“嗯,整个新区的土方项目和建筑项目都是您一手操办的,所以新区才能那麽快建设起来,”萧培干笑两声,“我听说过您。”
钱福东长长地“哦”一声,然後翘起二郎腿,满是肥肉的脸上堆着微笑:“我儿子最近是不是又犯了什麽事儿给逮进去了?嗨你说说你说说,那麽大个人了,一天天净不干好事儿,萧警官您可得好好教育他!”
萧培有些意外:“他不是个普通工人吗。”
“说来惭愧,”钱福东摆摆手,“我呢,没有儿女,老婆早年就去世了,这些年就我一个人,两年前,我办新区建筑工程的时候在工地上认识了这麽个人,聊得挺投缘,正好他也姓钱,我一高兴啊,就认钱旭做干儿子啦。”
萧培眉梢一跳。
他是真不懂这有钱人动辄就认儿子的心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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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萧警官,我能问问钱旭的事儿吗?”钱福东很是礼貌。
“我们按程序办事,第一他涉嫌偷窃车辆,涉案金额巨大;第二他有吸毒史,短期内是出不来的,”萧培顿了顿,微笑回应,“您也体谅体谅我们这些派出所当警察的,实在是不能违反规定,您要是想去看他,走个手续去看守所也可以见到。”
他话音一落,钱福东脸上就有些挂不住。
刘大平在一边忙着打圆场:“嗨哟,我这位兄弟就是轴,您别见怪。”
“看得出来,是挺较真的,”钱福东笑笑,给了身边的秘书一个眼神,“萧警官,我听说了您之前在分局的那些英勇事迹,钱某心底很是佩服。”
萧培张张口,没有说话。
他开始看不明白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麽药了。
下一秒,钱福东的秘书就从手提袋里拿出一条烟,轻轻推在桌上:“这是我们钱总的一点心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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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培攥了攥拳头。
“萧警官,您也不想一辈子都下沉在派出所吧,”钱福东脸色一变,“凭萧警官的才干和智慧,应该到市局去,再不济也是个分局队长,我没说错吧。”
“让您见笑了,”萧培深吸一口气,“我其实挺随遇而安的,没有什麽太大的抱负和追求。”
“再随遇而安,终究也是人,是人就会有欲望,有欲望就想往上升。”钱福东说。
萧培紧咬着嘴唇。
原来今天这一趟,还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,是一场鸿门宴。
但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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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福东哈哈一笑:“大平过两天就调走了,所以才托我做局,让你来吃饭,说到底还是我吓着你了。”
萧培看一眼桌上那条烟。
软中华。
烟是好烟,人就不知道是不是好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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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调走?”萧培意外。
“是啊,新区前阵子的杀人案,上过新闻的,他给结了,”钱福东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刘大平,赞叹道,“有能力,有本事,年纪也正好,当个普通警察有点屈才,我听他说,领导开会讨论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机会,下个月就要升任分局刑警队长。”
这职级变动确实是大了点。
萧培在心底默默评价。
刘大平在一旁挤了个笑脸,捅捅萧培胳膊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