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从小卖部回来的杜方衍连忙上前阻止,拉住延盛行还未落下的拳头,把他拉走:“哎你闭嘴吧。”
沈译走前把乐词抱进了主卧。
关空调会热,但不关这孩子又生病了,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,给他从柜子里拿了套厚被子出来,如果实在受不住就发消息,沈译能在手机里关空调。
昏暗的卧室,外面太阳悬挂上空,丝丝光辉从薄纱帘透过来一点,让整个卧室不是完全漆黑摸不着头的状态。
房门推开,从外蹑手蹑脚走进一个全身黑的人。
只见他扫了房间一眼,然後走到乐词床边,俯身喊:“您醒了吗,该吃药了。”
现在中午11点半,乐词从沈译走前就一直睡到现在。
见他没反应,黑衣人扯了下乐词紧盖着的被子,将捂住的那张脸露出空气中来,他又恭敬的喊了声:“该吃药了。”
这声音不大不小,像蚊子的嗡嗡声一样吵人,乐词拧起眉头,睁开一条眼缝看了一眼。
“啊!”乐词吓得叫了声,顶着头晕和难受的身体直直坐了起来,退到床柜另一边,直到退无可退,才问:“你…你谁啊?”
正常,很少有人看见他不被吓到,浑身一股黑老大的气派,不被吓到才奇怪。
黑衣人说:“是少爷派我来照顾您的。”
“少爷?”乐词想了想:“沈译?”
“是的,”黑衣人说:“现在该吃药了,少爷说您烧到了38度点,让我给您买了点药,还给我说了您的症状,这个药是重新买的,对症下,吃了好的快点。”
乐词就盯着他,没回。
“我去给您端过来。”黑衣人说。
乐词还是没说话。
被照顾着喝完了药,乐词将杯子放在托盘上,擡头问:“你什麽时候走?”
“少爷回来後,我就走。”
“…我其实不用你照顾,”乐词说:“你可以走的。”
“这得听少爷的,”黑衣人笑了下:“毕竟是他给我开工资,我现在去给您做饭。”
“不…”乐词制止他出去做饭的脚步,喊住他:“我不饿,不吃。”
“好吧,”黑衣人回头说:“您要是饿了,尽管吩咐。”
“嗯。”
他现在想睡觉。
生病的时候本来就这麽嗜睡吗。
不知道了。
反正他一觉又睡了几个小时,还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吵醒的他,不然不知会一觉睡到何年何月。
“小词!”一来就是妈妈的关心的声音,想来班主任已经告诉家长了,孩子没去上学,可不是一般的小事。
“嗯…妈妈。”
“发烧了?”杨苏宛问,“怎麽搞的。”
一觉醒来就发烧了,莫名其妙的,乐词说:“就是…烧了,不知道。”
生病都不知道?杨苏宛说:“妈妈明天就回去了,这个行程又有问题,哦还有,你药买了吗?吃了吗?”
乐词笑道:“买了,也吃了。”
“等妈妈回家照顾你,啊。”
“嗯,”乐词说:“我知道的,我明天晚上就回家。”
“明晚?”杨苏宛说:“你明天还要上学吗,为什麽是明晚?”
“对啊,”乐词说:“今天耽误一天,明天不行了。”
“……,”对方停了几秒说:“要是没那麽难受了再去,实在难受得紧就不去,好不好?”
“好,”乐词说。
“嗯,那妈妈先去改改剩下的文件,早点处理完,放假回去就能天天陪着小词了。”
“好的妈妈。”
被这麽一吵,彻底睡不着了,吃了药舒服不少,头晕也缓和了点,就嗓子还哑的不行。
从衣柜里找了件沈译的外套穿,大部分是黑色衣服,衣柜很大,一侧放冬季装,一侧放夏季装,春秋放在一起。
偷穿也不礼貌,乐词给沈译发个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