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文的事办的怎麽样了?”季予问安明宇。
“那人怕死,但嘴很硬,暂时没有有用的消息。”
季予蹙眉:“让他动作快一点。”
“是。”
下车前,陶苏将隐形耳麦递给季予,叮嘱道:“在确定之前,不可轻举妄动。”
季予冷淡地看她一眼,嗯了一声。
陶苏没说什麽,只对着耳麦道:“我们开始进场了。”
酒店远处的停车场,几辆银灰色的面包车散落在一百米的范围内,里面全是全副武装的特警。中间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是指挥车,小李听见陶苏的声音,说:“收到。”
他面前的几块屏幕全是酒店里的监控,所有人都盯着季予和陶苏的身影进入会场。
签完名步入内场,巨大的水晶吊灯如同坠落的银河倾泻,圆桌分的很开,中间有琳琅满目的酒水和吃食,侍者托着香槟塔穿梭期间,此时时间尚早,出席的客人并不算多。
陶苏一边打量来往的客人,一边和季予并肩在侍者指领下走向最前方的桌位。许多人看见季予便殷勤地端酒上来攀谈,季予只是微笑着和他们点头招呼,礼貌地婉拒,和陶苏在座位上坐下。
此时他们周围到的人还很少,几乎是空桌。
于是陶苏小声道;“予哥,你觉得现在谁看起来最像?”
季予摇摇头。
他们对黑眼相知甚少,不知道黑眼的具体相貌,连特征也几乎没有,只知道他是个六十几岁的老头,手腕下方有一个六刀首尾相接的纹身,此时虽然是夏天,但会场的空调开的很足,所以他们几乎没有机会靠这个特征将人从人海中找出来。
再说水鸟,只知道他身高186左右,是个三十岁到40岁的男人,其馀一概不知。
陶苏有些受挫,他们追查了这麽久,能用得上的消息居然一个也没有。
季予看了一会儿手机,说:“注意手上有檀木手串的男人。”
陶苏看他,一脸迷惑,“你知道其它特征?”
“才知道的。”
季予将手机递给她看,是白文发来的消息,说孙志学交代了黑眼常年戴着一串价值不菲的檀木手串,据说是降香黄檀,但具体是哪种他没有亲眼见过。
孙志学?
“这不是方池争对的那个人吗?!”陶苏惊讶道。
“是他。”季予点点头,暂时关掉耳麦,他懒得听对面的安排,吵得他头有些疼。
陶苏看见他的动作,误以为他不想让人听见他们接下来的谈话,于是也关掉耳麦。
季予居然将人找到了,她当时花了三天也没有找出此人的踪迹,又因为手上有新的案子,只好暂时搁置,“你们在哪里找到他的?”
“城北角的七窄巷。”
还挺会藏,七窄巷几乎是H市最乱最复杂的一片居民楼,人员混杂流动又快,经常发生案件,虽然局里已经将那片作为重要管控区域,但措施实行还没多久,于是对那一片的情况警方掌握的东西也很少。
“那他说了方池打他的真正原因吗?”
季予终于擡眼看她,“他咬死了说他什麽都没干,是方池莫名其妙打他。他能供出檀木手串却撒谎陷害方池的情况应该不存在,所以方池的嫌疑基本板上钉钉了。”
陶苏身体僵住,妥协:“今天的事情完了後,我会将情况上报。”
说完,两人沉默,他们之间陷入了尴尬的气氛。
“对不起,那天我不该打电话跟李春生胡言乱语。”陶苏说,随後话锋一转:“但我不後悔,如果我不打那通电话,你今晚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。”
季予还没说话,此时有人过来敬酒,陶苏赶紧止住话头,重新打开自己的耳麦。
“签到台第三个白玫瑰花墙边上,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,手上戴着檀木手串。”
陶苏擡眼望去,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——潜翎。
客人很快被季予应付走,他想转头跟陶苏说话,却见她惊讶地表情,于是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,潜翎身着侍者统一的白色衬衫,端着小食流连在宾客之间,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,扭头向他们看过来,笑着眨了眨眼。
潜翎?他怎麽在这里?!
两人心中同时冒出这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