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当我醒来的时候,我才发现这件事情远不止绑架这麽简单。
头太痛了,痛得快要死掉了。我被这是被绑在了哪里?周围的环境也好嘈杂,这里好像不只是我一个人。。。。。。
我惊愕地发现我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。而我面前,有无数个披着黑袍,宛如恶鬼一般的人。黑色的布料遮盖住了他们的眼睛,我看不清他们的长相,只能看见他们全部双手合十。而在我旁边很近的地方,有一个人正在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读着什麽东西。
这场面的冲击力太大,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之後,才发觉这里好像是一个小教堂。但是教堂上悬挂的那个标志我不认识,不是基督教也不是□□教,我对宗教也没什麽其他的了解了。但是为什麽会把我绑架到这里,看这架势,难不成是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我开始疯狂挣扎,但是双臂和腿都被铁链绑的死紧,我根本动弹不得。我又开始大喊大叫,尝试打断旁边的那个人。但是他好像完全听不见一般,仍旧在读着我听不懂的文字。终于,他停下来了。然後,他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个小盆,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。
我的心脏跳得非常快,这时候求什麽好像都没用了,只能祈祷赶紧有人来救我。只见刚才还坐在台下的人突然纷纷站了起来,主动排成一条整齐的队伍。无数不好的念头在我心里闪过,他们到底要干什麽啊?难不成要放我的血?
但是我的猜想很快就被打破了。只见那队伍里的第一个人捡起了那把匕首,挽起袖子,利落地在上面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。鲜血顺着他的胳膊哗啦啦地往外流,都流进了那个黑色的小盆里。他放了一会儿血之後就走开了,紧接着是第二个人,他划的是手指,放的血比第一个人少很多。就这样,那些人一个一个地重复着这个流程,有人放得多,有人放得少。我就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,直到排在队尾的那个人拿起了匕首。
她在胳膊上划出口子之前,擡头看了我一眼。我惊异地发现她就是前几天那个护士长。她放得血格外多,黑盆已经被血装满了。所有人放完血之後,刚才念咒的人将那盆血高高举起,所有人开始朗诵一段我听不懂的咒语。好不容易停下了,念咒人拿着那盆血走到我面前,然後用匕首挑开了我的上衣。
我的胸膛因为恐惧剧烈起伏着。念咒人放下了匕首,拿着一把小刷子浸透了盆里的鲜血,开始在我身上画什麽东西。我勉强能看清他在画什麽符号类的东西,那东西极其扭曲恐怖,像咒文一样被鲜血烙印在我的身上。我被这个邪教组织搞得快疯了,他们为什麽找上我?是因为我在调查疗养院的事情吗?那里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?
终于,念咒人停下了。他从旁边拿起一个大桶,将桶里的东西泼在了我身上。刺鼻的气味冲进鼻腔——汽油!
正当我惊惧万分时,教堂的门被人暴力冲开了。穿着军装的人鱼贯而入,顿时控制了整个教堂。但那些黑袍人根本没有反应,他们没有要逃走或者反抗,而是都死死地盯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我。而那个念咒人也像没看到向他冲来的军人一般,已经掏出了打火机——
“砰”地一声枪响,念咒人应声倒地。这一切发生的太快,我都没有反应过来,军人们就已经七手八脚地把我救了下来。我被担架擡出去的时候,那些黑袍人都疯狂地向我挥着手,但他们都被军人们控制了,没做出什麽更疯狂的举动来。我被送上了救护车,有个没穿军装的人也跟着上来了——是萧和。他握着我的手,看着我身上的痕迹,眼睛很红。
除了头上的伤口之外我也没受什麽伤,顶多就是惊吓过度了。缝完针之後我躺在医院里,还有大使馆的人来慰问。我急切地问他们绑架我的到底是什麽组织,他们说的确是一个邪教组织,但又不全像。刚才当场被抓获的那些人就是他们的全部成员了,而且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——之前疗养院的工作人员。
事情的真相变得更加扑朔迷离。隔天警察来病房询问我相关事宜,问我萧晚樱明明还活着,为什麽那些人都说她已经死了呢?
我把陆天朝干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们。萧晚樱已经死了,但因为陆天朝从中作梗,让萧朝颜接替她的身份生活了下去。警方的神色很复杂,他告诉我了他们对那些人的审问结果。
据那些人所说,陆天朝当时的意思是让他们随便找个地方把萧晚樱的尸体埋了,他们也就直接把萧晚樱的尸体埋在了疗养院前花园的角落里。谁知埋下去之後,怪事频出。有人在半夜的走廊上看到了女人的虚影,身形与萧晚樱相似。有人值夜班的时候能听到从花园里传来女人的哭声。而萧晚樱曾经住过的那间病房,更是成为了禁地,没有人敢靠近。
曾经照顾过萧晚樱的那个护士被怪事吓得精神失常之後,当时的院长找来了“法师”帮忙。“法师”出了主意,让他们把萧晚樱的尸体挖出来,用所有看见过怪事的人的鲜血在尸体上画符,画完符之後把尸体烧成灰扔进海里,此事就算解决了。
院长照做之後,当天晚上就暴毙在了自己的办公室。这下所有人都不敢在这里待下去了,这座疗养院废弃了一段时间,直到现在的院长重新翻新了建筑,并打造了亲民型的疗养院,住进来的人多了之後,怪事也就没再发生过。但据护士长所说,她本来不想再回到这里工作,可她离开这里之後就诸事不顺,没有任何工作要她,很快连糊口的钱都没剩下了。最後走投无路,她又回到了这里,没想到这里收容了她,她甚至在这里做到了护士长的位置。可代价是,每天晚上被无尽的噩梦纠缠。
至于之前在疗养院工作的其他人,也都跟护士长一样,不得不都回到了这里工作。那天我在护士长面前暴露了是萧晚樱後代的身份,他们认为是萧晚樱把怨气转移到了我身上,只要我还活着,他们就不会有好日子过。所以才有了之後这场绑架,他们想用相同的办法把我烧成灰,再扔进大海里。
另外,他们也承认了陆天朝之前用疗养院替自己洗钱的罪行。这些人,或多或少都收过陆天朝的黑钱,才对他这麽言听计从。警察告诉我这些事已经联系了国内,数罪并罚,陆天朝一定会被判死刑。只是,到现在他都没有醒来。如果要执行的话,大概只能是注射死刑了。
警察走之前,安慰我这些事肯定都是他们一口编造的,这些人精神已经不正常了,让我不要往心里去。但能明确的事实是,我母亲确实已经被洒进了大海里,找不回来了。
警察走之後,我就那麽呆坐了很久。萧和在我旁边陪着我从天亮坐到天黑。
晚上,萧和逼我吃点东西。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坐在床上,机械性地吞咽他送进我嘴里的粥。只喝了半碗我就忍不住反胃,推开萧和表示自己不吃了。萧和收起了粥碗,轻轻抱住了我。
我小声问他:“他们说的,是真的吗?”
萧和闭了闭眼:“。。。。。。。。我不知道。”
我也不知道那些话有几分真假。但是我的母亲,死前那样绝望,死後也不得安宁,被一群迷信的人那样对待。。。。。。。虽然伤害她的那些人都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,但我心里还是像被什麽哽住了一样,难受不已。
我靠在萧和肩膀上,轻声道:“萧和,等我出院,陪我去看看海吧。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