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还是二十年之後吧?”
“不行,就十年。”
“好好好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周末的时候我们去了萧阿姨家里见她的新男友。那个男人姓林,年龄跟萧阿姨相仿,是中年丧偶,膝下无子,现在在一家外企当总经理,人很老实木讷,话不太多,但一眼就让人觉得是个好人。林叔有些内向,见到我和萧和的时候有些紧张,我开玩笑让萧和叫他父亲,萧和还没说什麽,林叔比萧和还慌乱,赶紧说不用了不用了。萧阿姨笑得很灿烂,林叔的脸都红成了猴屁股。
一顿饭吃下来,我对林叔还挺满意。萧和虽然没说什麽,但我觉得他也对林叔没什麽意见。萧阿姨和林叔的进度很快,又过了三个月,就跟我们说了要结婚的事情。
我们当然欣然同意。他们走後,萧和有些心不在焉的,过了一会儿他问我:“哥哥,我们什麽时候结婚啊?”
我愣了愣:“我们能结婚吗?是不是得先整个外国国籍啊。”
“不用那种结婚,就是,我想办个婚礼。”萧和看着我,眼睛亮晶晶的,“我们办个婚礼好不好,办完之後就算我们结婚了。”
“嗯。”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,“办婚礼好像是一件比较繁琐的事情,得先选址,然後再看请谁来,然後再订做婚服,然後还得看酒席上有什麽菜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萧和巴巴地看着我:“这些都另说。哥哥,你就告诉我,你想办婚礼吗?”
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:“想。”
萧和欢呼一声,揽着我的腰把我抱了起来,连转了几个圈。我被转得头晕,拍着他的胳膊让他放我下来。萧和停下了动作,不过没有把我放下来,而是直接吻住了我的嘴唇。我搂住他的脖子,开始热情地回应——
萧和策划的婚礼,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。
没有大红的宴会厅,没有酒席,也没有来贺的宾客。在新西兰的海岸边上,除了布置现场的工作人员,就只剩我们和教父。我看了看那条铺满了花瓣的红毯,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:“只有我们两个,萧阿姨和林叔也不来啊?”
萧和伸手轻轻点在我的嘴唇上:“哥哥,今天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其他人的名字。”
我笑着拍开了他的手。萧和也笑了笑,为我整理了一下领带。我们的西服是专门定制的情侣款,萧和的西服是黑色,我的是白色,剪裁得体,相得益彰。随着浪漫的音乐响起,我们牵着手走在铺满花瓣的红毯上。庄严的教父手里拿着宣誓词,萧和从口袋里拿出了酒红色的绒布小盒子,他打开盖子,两枚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。
“萧和,陆谨轩,你们愿意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,相互扶持,无论是好是坏,富裕或贫穷,疾病还是健康,都彼此相爱吗?”
萧和拿起一枚戒指,坚定地套在了我的无名指:“我愿意。”
我看着他,眼里满是要溢出的爱意。我拿起剩下的那枚戒指,同意坚定地套在他的无名指上:“我愿意。”
空下的盒子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,两瓣嘴唇急切地贴合在了一起。我搂着萧和的脖子,热情地回应着他的亲吻。一吻结束,萧和凑近我的耳边,喘气道:“哥哥,这个场景,已经在我梦中出现了无数次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我抱着他,小声道:“我也是。”
我也是,萧和。从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你的那一天开始,对你的心意就从来没有改变过,我相信你也一样。
我们已经将之前租过的那栋房子买了下来,婚礼当天晚上,我们在房间里抵死缠绵。第二天上午醒来的时候,只觉得浑身像被车碾过一般酸痛。楼下的厨房传来声音,萧和应该在里面准备吃的。我看着凌乱一地的西服,再想想定制的价格,忍不住觉得有些可惜。但是婚戒还带在我的手指上,床头柜上还放着两枚,是之前萧和生日时我定做的那两枚。
我拿起其中属于我的那枚,把手上的那枚摘下来对比了一下。都是银色的,上面也没有什麽特别的装饰,除了暗纹不一样外,好像也没什麽大区别。我放回去一枚,刚想把婚戒再带上的时候,突然看见了婚戒里面好像刻着什麽字。
“Nooyou。”
很老套的情话。我撇了撇嘴,眼眶却不知怎的有些湿润。萧和这时候上来了,他坐到床边,轻声道:“哥哥,饭做好了,你下来吃还是我端上来。”
我搂住了他的脖子。
萧和愣了愣,很快伸出手回抱我。我轻吻他的耳垂,小声道:“萧和,我爱你。”
温热的液体掉在了我的肩膀,萧和抱着我的手更用力了些。
“谨轩,我也很爱你。”
那些猜忌的,破碎的,纷乱的往事终究已经过去。在野外生长的铿锵玫瑰,已经冲破了层层的土壤,开出了娇艳的花瓣,凝结出了爱情的果实。
至此,一切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