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,师尊?”
姜云玲太熟悉这张脸,只不过他的面容上明显带着几分未退的稚气。
“嗯。”
晓枫月淡淡回应一声,将视线落在姜云玲怀中的焰翼身上。
雪无痕“铛”的一声,与战镰在空中发出了刺耳的声响。
【主上,怎麽人人都要打您,东方实在是太危险了!】
肯曼被武器碰撞的吵得捂住了耳朵,连桌上摆着的柠檬红茶都跳了跳。
“做了什麽?”
晓枫月眸色深沉,眼底寒意渐起。
雪无痕的剑端延伸出冰霜,形成的霜气与在二人周遭蔓延。业火与寒霜轰然相撞,蒸腾出大片的白雾,“刺啦”作响。
“什麽都做了。”
焰翼似是已经习惯那些每日看不惯他的师兄师姐们来找他打架,晓枫月的实力远在他们之上,这让他隐隐有了一丝兴奋。
他赤色的眼眸微微眯起,声音带着几分散漫与哂笑,“怎麽?允许吸精气,不允许渡灵力?”
他故意将“吸精气”这三个字的尾音拖得绵长。
姜云玲听得直拍脑袋,立刻将焰翼从空中给拖了回来。
业火当然不舍得灼烧到那些伸展过来的藤蔓,他被乖乖地缠回姜云玲身边。
虽是夏日,但周围寒冷的氛围让姜云玲觉得已经可以穿上大棉袄了。
师尊明显一副“你怎麽知晓”的表情,阴郁地盯着焰翼。
这是她在听雪宗十七年,温润如玉的师尊从未摆出过的表情。
“师尊,你是想早些死吗?”
煞妖已经从白苓的身体里剥离,又被姬寒声与陆师姐灌了好些汤药,她的精神气好了许多。
与晓枫月在一起的记忆钻进她的脑海,一时间师尊变道侣这种修真界流行的话本子成真,她犹豫了半晌,还是开口唤了“师尊”二字。
周围几位听雪宗弟子心照不宣地默默溜走。
“师尊,等您恢复好,我与您一块揍他成不?”
祁玉山瞥了一眼焰翼,将姜云玲拉到一边,“不要让师尊动怒,他的道心并未补回来,靠陆师妹的药强行吊着。眼下的师尊,只有十六岁。”
祁玉山心底觉得听雪宗的未来一眼望得到头,宗门修无情道的,竟只剩下他自己。
师尊才让他去离水镇体验太上忘情多久。
记忆涌进晓枫月的脑海,原本平静的道心在那一刻崩然瓦解。
未遇见白苓的他修太上忘情无情道,此道并非冷酷无情,而是衆生平等,对衆生皆有情,却不为情感所动。
可他如今不能做到对白苓处变不惊,他无法再不为情感所动。他的脑海里一直叫嚣着,喜欢她,喜欢她,喜欢她。
只是白苓的一句话,晓枫月无情道破。
为了防止自己心境受损,翩然入魔,他强行控制自己的识海,却因此躯体大损,修士长久的寿命戛然而止。
“师尊修道大乘时,将自己的躯体与容貌定在了二十岁。如今每过一日,师尊便会小一岁。”
祁玉山叹了一口气,“若是温养不好他的道心,咱们师尊就要变成婴孩,消失不见了。”
听雪宗弟子全靠晓枫月游历时捡回,灵根大多并不上乘,衆人虽已经能将自己所炼的最好丹药与寻来的仙草都送过来,却并未有太多成效。
“要虎族的雪魄幽兰,与师尊的冰灵根相辅相成,才能滋养。”
姬寒声给晓枫月灌了一碗汤药後,无奈道。
十六岁的师尊比他的力气小了许多,他能轻易将他拎起来,使劲一灌。
好喜欢这种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