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砚连连後退,用节肢将自己缩成一团,遮住自己露出的猫身,身子不受控地发抖,“我这副样子。。。。。。白苓,你一定会害怕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猫猫把我捏得好像,几百年没见,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。”
大颗眼泪砸在白苓的衣襟上,洇出深色的水痕,她的手中拿着一只泥娃娃,“对了我与你讲,阿文早就娶了媳妇,如今已经是太太太太。。。。。。太爷爷了,我不知晓要加多少个‘太’字,数都数不清,下次我们一起去瞧瞧他,好不好?我家里的老桃树都长成半个院子那麽大了,这个你捏的不像,等你去看了,再捏一次。”
她一步一步走到白砚身边,伸手贴住了他的脸。
“不要碰。”
温暖又熟悉的触感从脸颊处出来,白砚却连头都不敢擡,将身子缩得更紧,“白苓,我好脏。”
“猫猫是天下第一帅猫。”
白苓的目光没有半分躲闪,唇角挂着温柔的笑。不能他再次开口拒绝,手臂已经轻巧地环住他的脖颈。
灵狐特有的温热体温混着六角荷的味道,将他裹住。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他耷拉的猫耳,眼角的泪滑落其上,“猫猫,我好想你。”
她有多少次来过猫族找他,换来的都是他嘱托旁人的托词,“不想见丶不愿见丶好好修炼,勿念。。。。。。”。
他对阿文也这样讲。
是她来得太迟,想得太少。
白砚怎麽会不愿意见他们呢。
“我会治好你的猫猫。”
白苓擦了擦眼泪,“届时我们一起去找阿文玩,我们一起烤鸡吃。”
“好。”
白砚终于敢擡眼看她,朝她笑了笑,“我在这里等你。”
苍椿枯萎,蜘蛛的血肉与他融合,甚至共用一颗心脏,与蜘蛛唯一脱离的办法就是死亡。
能再次见到白苓,对白砚来说已经心满意足。
伥气存在一日,就永远有修士不知死活地想尽办法前来猫族试图窥视苍椿。
苍椿虽枯萎,但万一哪一天,它真的重新舒展绿叶,又被旁人利用。
他得守着苍椿,守着猫族上任家主留下来记载丑恶的壁画。
“姜云玲,你们听雪宗。”
沈乐水面对这样的场景,才喂在嘴里的丹药因为吃惊掉落了好几颗,“我不知晓你身边的猫到底有没有伥气,但我知晓这只蜘蛛猫是有的,他竟然不害人,还跟你们都这麽熟?你们听雪宗不会修。。。。。。不对,每次试炼都傻傻的,丹药都炼不明白,不像是会玩伥气的。”
“你方才找到回天衍宗的路了吗?”
姜云玲白了沈乐水一眼。
她并不愿意与他多说话,只是这沈乐水今日说起话来,真是没完没了。
“没有,只有险些被蜘蛛吃掉。”沈乐水叹了口气。
“天衍宗?”
白砚随意扫了扫沈乐水身上已经脏的一塌糊涂的宗服,“我熟。”
未等沈乐水张嘴骂人,白砚便已经伸出节肢将他托起,抛进一旁的暗河之中。
“姜云玲,你如今真的好厉害,你愿意再多个道侣吗?”
趁着窝在水里之际,沈乐水张口便喊。
“滚。”
平静的暗河突然漾起阵阵涟漪,黑色的水波中浮出一阵幽光。它随着的水流起伏扭曲变形,而後形成一道旋涡,将沈乐水吸了进去,还有焰翼砸向他的那块巨石。
“你们走密林的通道。”
“当年夭折的孩子,是如今猫族的家主沉江黎,还是沉江月。”
“沉江月。”
白砚的目光在白苓醒後,始终未在她身上离开,再次注视了她一眼後,转身回了蜘蛛洞。
他给三人指的路上没有任何蜘蛛,连一丝蛛网都看不见,似是特意打扫过。
“二师姐回青丘还是听雪宗?”
姜云玲见她依旧闷闷不乐,玩笑道,“师尊都将雪无痕挽出花来了,雪无痕成日里闷闷不乐,睹剑穗思人,还有还有,如今的师尊十七岁,二师姐回去看看吗?”
“你都这样讲了,我还不回去?”
白苓看着从前嘻嘻哈哈的小师妹,眼下脸都扭成一张苦瓜了,却还在哄自己。
她忍不捏了一把她的脸,“还得回去守宗门呢,晓枫月如今连你的实力都够不上,日後岂不是谁都能来踩一脚听雪宗。”
她早就醒了,清楚地听清了白砚那些话。
伥气的来源以及他见到小师妹的藤蔓,露出的吃惊表情。
小师妹不修医,灵力却自带疗愈效果,修食的灵膳甚至能助人破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