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翎动作一顿,随之而来的是更深入的吻,但拿捏住了分寸,没有了方才的粗暴,滚烫的唇却也是抵死纠缠攫取。
林听几乎走神,亲吻中的脉脉温情好像回到了从前两情相悦之时。但也只是一瞬她便回过神来,抓住好不容易寻得一丝空隙,一口咬在他唇上。
段翎闷哼一声,铁锈味很快弥漫在二人贴合的唇间。林听没有迎来预中的放手,反而激怒了他。他吻得更强势霸道,不容她有一丁点反抗。直至她几乎窒息,昏天暗地地再无反抗之举,他才肯松开她让她喘口气。
“疯子。”
林听满面红潮,唇瓣微微肿起,扬手又要给他一巴掌。
段翎轻易捉住她手腕,唇瓣缀着一粒殷红的血珠,唇角勾出几许寓意深长的笑,笔直的长睫垂下目光在她腰间流连。
胭脂色双蝶牡丹云棉抹肚只遮住了呼之欲出的光景,因为喘息而微微颤动。细细布带延至颈后,鲜艳的颜色更衬地肌肤异常的白嫩。不过盈盈一握的腰肢上已然被他捏出了青青红红的指痕。
林听低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才察觉身上的纱裙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。她险些尖叫出声,面红耳赤连忙俯身去捡地上的纱裙。
段翎扯住她慢条斯理地提醒:“湿的,不能再穿。”
林听挣脱他的手抱住胸口低斥羞愤不已,如珠如玉的耳垂几乎滴出血来:“出去。”
段翎抱臂看着她,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
林听咬咬牙转过身去,拿起陆怀川送来的衣裳抖开,故作冷静地往身上穿,手却抑制不住地颤抖。
段翎是个厚颜无耻的,她却耽误不起了,得赶紧穿上衣裳离开。时间久了陆怀川进来寻她,到时候她便是浑身长满嘴巴也说不清。
段翎盯着她单薄透白的背喉结滚了滚。抹肚细细的带子松松垮垮落着,腰肢纤细到好似一折就能断开似的。
林听迅速将裙子拢好,低头系上裙带。
“错了。”
段翎忽然伸手,似要给她纠正系错的衣带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
林听想也不想便躲开他,低头查看。
段翎拿开她的手,乌浓的眸眼尾挑起不容置喙,将她裙带解开又一点一点细致地系上。
林听望着他清隽无瑕的面庞近在咫尺,专注的神色好似在做什么极其要紧的事,心中更是慌乱。
她不敢再出声拒绝,怕他不管不顾将人引来。
段翎拿过褙子示意她抬手。
林听忐忑地任由他替她穿上褙子,又仔细整理好裙摆。她定神细思量,若是段翎再纠缠下去,会打乱她所有的盘算。
“我家中出事已经够惨了,你心中还不痛快吗?以后别这样了,就算你自己不在乎,也该考虑良都侯的脸面。若是事发,你我两家面上都不好看。”
她拢好衣裳板起脸警告段翎。
“三年了,嫂嫂过河拆桥的本事一如既往。”
段翎抬手揩去唇上血珠笑了一声。血痕晕染在唇边,清贵端方的人平白多出几分艳冶,宛如妖孽临世。
在这件事上林听自是说不过他,抱起换下来的衣裙落荒而逃。
“林听,怎么这么久?”
陆怀川才送走了同窗,回头恰好瞧见她出来。
“身上沾湿了,我擦拭了一下耽搁了。”林听躲开他的目光,心慌之中找了个借口。
“你哭过?”陆怀川偏头打量她,心中生疑。
眼睛红红,唇似乎也比往日红润,面上红晕……想到某种可能他额上青筋直跳,转身便要进帐篷查看。
“夫君。”林听牵住他衣袖,轻声软语:“我们回家去吧,我有些乏了。”
她惶恐极了,才换的衣裳后背已然汗湿了。段翎还在里面,陆怀川进去瞧见了要怎么办?
“我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。”
陆怀川一向苍白的面上泛起红晕,一改平日对她的依从,拉着她撩开帐帘快步走到屏风后。
林听心惊胆丧,在绝望闭眼前的一瞬间看到屏风后空无一人。
她悄悄松了一口气,段翎已经离开了。
方才的事情虽然她并不愿意,但到底对不起陆怀川待她那样好。若真是到那一步,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陆怀川,又如何同他解释。
而且,段翎如今势大,若真对上了陆怀川肯定会吃亏。不管如何,她不想陆怀川受到伤害。
“走吧,衣裳给我抱着,我们去和主家说一声就回家。”
陆怀川绷直背脊一松,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温和,牵起林听的手。
“不用。”林听道:“我叫翡翠来拿着。”
“诸位,入席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