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眼下,实在是无能为力,好好的姻缘,大抵也要葬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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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牢笼里,裴寂睡了一个冗长的觉,她一向睡得浅,但这次却做了个美梦。
梦还未醒便被一盆冷水贯彻,刺骨的液体浸湿身体,如同在伤口上撒盐。
她吃痛的睁开眼睛,还未等她开口,就被张申和李司架着出去,给她捆绑在十字架上。
整整三日,日复一日的刑磨早已将她折磨得不成人样。
裴寂任由他们架着,看着熟悉的铁链拴在四肢上,笑出了声。喉间的腥味一阵上涌,惹得她咳了出来,红色血液从嘴角流置下颚,滚到脖颈处,沾染了领口。
柴澄什麽也没说,只大手一挥,张申和李司便不由分说的卖力鞭打。
也不知打了多久,李司发现了异常,眼前人一动不动,也没任何反应。
“停!”他提醒一旁的张申。
“又怎麽?”张申不解,懊恼道。
李司走过去,拍拍裴寂的面颊,她的脑袋向一旁倒去,最後往下一垂,死气沉沉。
他回头看向张申,对视的一瞬神情有些呆愣,俩人都想到了一块儿去。
李司上手探上木架上的人的鼻息,抿抿唇,掩饰不了慌乱的情绪。
而後为了更加确认,又探上脉搏,良久後他呆滞地呢喃道:“不跳了。”
张申也慌了神。
裴寂身份特殊,再怎麽说也是个有地位身份的,如今却死在了他二人手里。犯人未画押认罪,没有确凿证据,眼下送了性命。
上头自然不怕事大,可他们这些背後没有靠山的小人物,怕是要变成提罪羔羊。
“大……大人,没气了……”张申差点没站稳,指着裴寂瞠目结舌。
柴澄好生坐着,斥责道:“慌什麽,死了便死了。”
他接过侍卫递来的状纸,摊开细看,那赫然的手印鲜红亮眼,满意道:“我早已有所准备。”
一听如此,张申和李司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。
“还是大人英明。”张申喜笑颜开。
“尸体,你们处理着。”柴澄瞥了一眼那个没了气息的人,眼神从冷淡转为沉思,拿着状纸洋洋洒洒离去。
彼时宇文景琛立马就收到了消息。
但回想起裴寂狠戾的眼神,同她说过的话,他始终安不下心。
“人真死了?”他悠哉坐在长椅上,半信半疑。
“回禀太子,属下探查过,不会有错。”
回话的男子正是柴澄身边那名侍卫。
“还妄想在我手上扭转乾坤,简直自不量力。”宇文景琛嗤之以鼻。
早成定局的事情,也不知他为何会心中不安,如此尘埃落定,他也没什麽後顾之忧了。
明明就是个无用的废子,他早该知道掀不起什麽风浪。
“孤知道了,”他逗逗身边肥嘟嘟的花猫,“一有什麽情况及时来报。”
“还有,柴澄那边,你得盯紧了。”
“是。”侍卫低头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