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我看你脑子不清楚得很,早点洗洗睡吧。”
柳柠:“……”
裴寂:“……”
何皎皎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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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府。
宇文景琛悠然在後院听戏曲,排排坐着各大文武官员,他在为首的座椅上,手指跟着节奏拍打,嘴里哼哼唧唧跟着哼唱。
今日这场盛宴,是为平息裴寂之事。此事已闹得人尽皆知,故而北厉派来裴家大公子来处理。
两国皆心知肚明,这只是走个过场,为了不惹人非议的手笔而已。
得知自己的亲身骨肉远死他乡,裴霍却因战事繁忙推脱给了大儿子来大靖,这事传出去就连毫无干系的平明百姓,都替裴寂惋惜哀叹。
台上敲锣打鼓,台下议论纷纷。
“我听说,这何二姑爷好像是因为去了禁宫,惹恼了圣上才……”
“是啊,如今怎麽还称意外病死了呢?”
“嘘,你小心脑袋。不该说的话可不兴说啊。你俩新上任,这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,要学的事儿还多着。”
“怪哉怪哉。这北厉国的少将军竟还和太子殿下谈笑风生,丝毫不追究。”
“早都听闻何二姑爷不受宠这件事,原是真的。现在人死了,死无对证,不知背地里多少人欢喜。”
“是啊,这丧事都还是何家嫡女操办的,眼下就开了这宴席,热闹地都以为是个喜宴。”
……
宫婢端来茶水放置二人桌前,清淡的飘香环绕周身,沁人心脾。
宇文景琛浅抿一口,“裴副将尝尝,这可不是大靖人人都能喝得到的。”
裴淮桉曲儿正听得入迷,漫不经心,甚至没有看一眼对方,“那小子真死透了?”
宇文景琛抱着手里乖巧的花猫,轻轻顺着它的毛抚摸,“裴副将是在怀疑孤,还是觉得孤办事能力不行。”
裴寂在他面前当场断气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他绝对不可能还活着。
“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。末将是在提醒太子殿下,万事多想想,做好万全准备。既太子殿下都这麽说了,那末将又岂会信不过。”
裴淮桉说完才悠悠拿起茶盏品尝几口,“茶,确实是难得的好茶。”
宇文景琛阴厉的眸子一转,掩藏思绪,拨弄几下拇指上的扳指,随即笑道:“孤好歹也是大靖的太子,所行之事自有分寸。不过还是要恭喜裴副将除去一个心头大患。”
“心头大患?哼,他还没那个资格。只不过是个任人宰割的过街老鼠罢了。”裴淮桉眼里的不屑肉眼可见,仿佛心中藏着个噬人的恶鬼,恨不得展开无穷无尽的撕咬。
“不过孤很好奇,裴副将同那位再怎麽也算是兄弟,如何来的如此深仇大恨?”
裴淮桉歪头看他,痞笑道:“太子殿下的问题似乎有点多啊?”
他挑挑眉继续,“末将也没见太子殿下对自己的兄弟有多手足情深啊,比如,那位三皇子。”
“你说是与不是?”
宇文景琛一顿,没成想他话语如此锋利咄咄逼人,他只能强颜欢笑喝一口茶水,佯装看戏。
这个裴淮桉性子桀骜,是个难驯服的主。
宇文景琛摩挲着扳指,看着台上演戏的戏子你来我往,竟觉有些讽刺。
前脚出了太子府,後脚裴淮桉就去了何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