馀醉知道他怕自己看到他做饭再次发病。
“好了,我没事。”
他从後面环住弟弟的腰,在他紧张皱起的鼻尖上亲两下,摩挲人後背的大手轻轻勾到围裙系带,撩起衣摆,摸到那只刻进皮肤里的蝴蝶结。
刚纹上去没几天,刺进肉里的每一针都是红肿的,原本光滑的脊背鼓起一条条微微凸起的纹路。
馀醉顺着纹路向上抚摸。
在心里估量:半个背都是伤口。
他猛地阖上眼。
没问陈乐酩为什麽这样做?为什麽不提前和他说?为什麽不经过他的同意就自作主张损伤身体。
他只是问弟弟疼不疼。
陈乐酩放下手里的螃蟹,摘掉手套,把自己的手罩到哥哥环在腰间的手上。
“疼呢,给我疼出好多汗。”
于是馀醉的手心也沁出很多汗。
“再有下次叫上我和你一起。”他擡手托住弟弟的下巴,“小咪,你决定好的事,哥哥不会不让你做,但你疼了还是难受了得让我在你身边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陈乐酩支支吾吾地,“哥还没说你——”
“我很喜欢。”
馀醉都没用他问完,环住他的腰把人拥进怀里,“特别特别喜欢。”
这是他的礼物,是弟弟心甘情愿交付给他的所有权,是猫咪衔在嘴里献给人类的项圈。
怎麽可能不喜欢。
-4-
二十多只螃蟹,陈乐酩没弄两个就被扎了满手刺。
馀醉拿过来三下五除二把它们都宰了。
他厨艺不行但刀功很好,至于怎麽练出来的陈乐酩从没问过。
“哎?船上没有花雕酒吗?”
螃蟹都要下锅了陈乐酩才发现少一种作料。
馀醉说用料酒也一样。
陈乐酩摇头:“你不喜欢料酒的,料酒有股味道。”
“那去问汪阳。”
厨师保镖岗哨都没带,那汪阳就是厨师保镖兼岗哨,简称大内总管。
陈乐酩摘下围裙屁颠屁颠跑出去找他小汪哥,边找边喊:“小汪哥咱们家花雕酒呢?”
结果楼上楼下找一圈也没找到人,最後在露台浴室外边听到些异响。
耐人寻味的砰砰声丶哭声丶沉闷的求饶声丶还有哗哗的水声。
露台浴室很简陋,没有门也没有墙,只一个半包围的棚子,前面挂着两道帘。
外面一道被风吹动的白纱窗帘,里面一道很硬的透明防水帘。
陈乐酩隔着两道帘子隐约看到里面交叠的人形。
右边的人被抱起来抵在墙上,左边的人站着和他相连。
陈乐酩脑袋里“轰”地一下炸起上万响的烟花。
脸蛋红红,浑身发烫,手脚都变得软趴趴。
虽然总是口嗨要和他小汪哥开yin趴,但真被他撞到这种事还是害羞得慌不择路。
他顶着烧红的耳朵根拔腿就跑,第一下还跑错了方向。
掉头回来时好巧不巧碰上一阵风把面前的白纱吹开一道小缝。
惊慌失措的陈乐酩和对面满脸潮红的汪阳四目相对。
他被水打湿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脸上,雪白的天鹅颈高高扬起,脖子上满是青紫的掐痕,手指痉挛抓着防水帘的边沿,那双漂亮妖冶的桃花眼完全失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