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问题倒有趣,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他买了这颗红宝石。
“你以为我是送谁的?”林淮叙附身,双手撑着白色桌面,双眼如澄澈湖水,又如天边明月,静静望着她。
童安鱼吞咽,再吞咽,喉咙发干。
干嘛这麽看着她。
这样她怎麽撒谎啊?
林淮叙并不见好就收,他隐隐觉察了什麽,稍蹙眉:“我很奇怪,难道你心里还有个人选吗?”
她从哪儿来的人选?
是不是误会了什麽?
“我没有啊。”童安鱼反驳。
宿敌的压迫感好强,怎麽目光像有温度似的。
果然不承认。
林淮叙轻叹气,伸手捏住她攥紧的平板:“告诉我,你认为我会送谁?”
他实在有点疲惫,接连吃了几天流食,胃里发酸发涩,连手指都没什麽力气。
要不是为了给婚礼捧场,他大概只想卧床躺着。
秘书惯会察言观色,不管童安鱼是谁,不管林总和她是什麽关系,秘书都表现得极为不感兴趣,拉着司机躲远了。
问问问!
就你会问啊!
小童也有几分暴脾气。
板脸,瞪眼,绷唇,一气呵成。
“元晴呗。”
林淮叙心尖像是被火燎了一下,生出些灼热的希冀来。
所以那天在LONGCUT不是他的幻想,她真的有点在意。
就像当年大年初三,在学校食堂一样。
那是不是意味着,她还有回心转意的可能?
童安鱼有点不理解那一瞬林淮叙的眼神,很复杂,他的手也有点轻微发抖,连带着平板另一端她的手指也在抖。
“我为什麽要送元晴?”林淮叙逼问。
“猜的。”童安鱼烦躁的很,藏在心底那点别扭心思也被他逼问到底,“我警告你别拽我平板。”
她跟他对着干,却没想一用力,居然真的把平板拽回来了。
林淮叙脱了手,指腹被平板边缘磨得发红。
童安鱼抢回来也惊讶了。
奇怪。
宿敌这一身肌肉,居然力气还不如她?
“童安鱼。”林淮叙双眸敛紧,好像更理直气壮,沉声问她:“不是说吃窝边草的连兔子也不如吗?”
还有一句他没问出口。
绝对不跟发小在一起,怎麽就你忘了?
童安鱼後知後觉想起来,这是她曾经警告他的话。
时过境迁,他居然还记得?
刚刚将前一波朋友送进教堂的学姐一回来,就看到林淮叙和童安鱼针锋相对,气氛紧张。
学姐提裙子就跑。
白人师兄在後追赶,操着生涩的中文:“肿麽辽,老婆?”
学姐用她这辈子学会的第一句中文咆哮:“我艹,我两个朋友要打起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