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梯也是仿古的,木头刷了褐棕色的漆,上楼时电梯间里会发出吱吱的响声,透过玻璃,能够遥遥望见依旧在狂欢的教堂。
这下秘书和司机没有跟来,只是等在一层大厅。
服务生挺敬佩林淮叙,他足抱了童安鱼好几百米,也没说将人放下来缓和一下发僵发酸的手臂。
“402号房间,园景风光大床房,插钥匙取电。”
服务生用钥匙拧开房门,帮他把钥匙插在门边的取电口,然後默默退出房间,等待林淮叙将人安顿好出来。
林淮叙将童安鱼放在了大床上,手臂一卸力,竟不自觉的发抖。
明明是凉爽的五月,他却已经出了一身汗,赴美这两周他被刁难得不轻,Montemar险些就保不住。
要不是那些议员足够贪婪,恐怕就不是五瓶威士忌外加急症住院能解决的了。
他望着童安鱼红扑扑的脸,握住她白净的手臂,低喃:“等到petparty上市,我就不欠任何人的了。”
他刚想把她的手臂拉下来,让她在枕头上枕好,童安鱼突然挺起背,在他侧脸上偷袭般亲了一下。
她嘴唇是热的,很软,带着冰酒香,像果冻弹到了他皮肤上。
林淮叙瞬间停止了动作。
童安鱼狡黠的笑,眼神有点失焦,显然已经是半梦半醒的状态。
她餍足地舔了舔唇。
林淮叙眼神幽深,将她的迷蒙尽收眼底。
他用指骨碰碰她的唇,声音缓而低沉:“还想亲我吗?”
童安鱼从鼻子里轻嗯了一声,努力用眼睛描摹林淮叙的轮廓。
浓睫深眉,鼻挺唇薄,再加上一双极易蛊惑的眼睛,真有让人意乱情迷的本事。
她又贴上去,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。
林淮叙的呼吸更沉了,屋内灯光是昏的,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淡白色窗纱挽在头顶,床脚歪着两朵娇艳欲滴的玫瑰。
“继续。”他蛊惑着。
童安鱼像一而再再而三偷吃到奶酪的小老鼠,不断在他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吻痕。
从侧脸,到耳垂,到脖颈,到锁骨。
她喜欢他身上散发的清泉水味道,与其说是亲吻,不如说是顺从了生理性的吸引。
“你喜欢吗?”她小声问。
她以前也爱这麽问,尤其是在小破出租屋里,趁他在沙发浅睡偷亲他时。
“喜欢。”
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脑袋,不紧不慢说。
“诶不对,你不应该不回答我吗。”童安鱼嘀咕,抱怨,“你从来不说喜欢我。”
林淮叙不知该作何回答。
不说,难道她就看不出来吗?
他没为别人做过的,都愿意为她做,他没给过别人的眼神,嗔笑,动情,一股脑给了她。
他後来看她的目光都快燃火了,要不是因为她太小,做什麽都像是欺负,怎麽都怕不够珍惜,他何至于克制忍耐。
在这短暂恍若幻象的旖旎时刻,她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亮了起来。
震动响在她身边,幽蓝色亮光里显示来电——季郁明。
林淮叙眼神倏地一暗,所有高涨的情绪沉了下去,像泡在冰凉的泥沼里。
他又看向童安鱼,童安鱼没有察觉。
于是他擡手盖住她的手机,摸到关机键,毫不留情将屏幕暗灭。
他神色不变,对童安鱼说:“再亲一下,别停。”
童安鱼喜滋滋咬上他的喉结。
林淮叙的手指插进她的发丝里,抚摸,掌控。
突然,他的无名指碰到一块类似疤痕的地方。
在耳朵附近,很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