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说独立公司不该被平台裹挟,除petparty外,还有的是平台可以宣传,但不得不说,petparty在宠物圈影响力非常大,营销转化度也最好,放弃了这个平台等同于还没开始就自断一臂,这是整个项目组无法接受的。”
童安鱼问:“消息是谁传的?”
蒋晓英:“我不知道具体的人,但肯定在petparty担任重要职位,再加上司氏与林淮叙的旧怨,总之我们公司管理层信了这是林淮叙的意思。”
童安鱼攥紧了手指,深呼吸,努力保持镇定:“只是传言,贵司这麽不专业吗?”
蒋晓英苦笑:“只能是传言,你知道,这东西要是留痕很容易被告的,毕竟违反《反垄断法》和《反不正当竞争法》。”
“林淮叙不是这种人。”童安鱼笃定道。
他们的关系才刚缓和,她去了他的家,睡了他的床,还给了他luckykiss,深港那一夜历历在目,她不相信他的眼神是假的。
蒋晓英望着她,眼神有怜悯,还有不忍,总之十分复杂,若是在大学那时候,她一定立即出口反驳童安鱼荒谬的想法,但现在她们已经没有那麽亲密了。
“小鱼,我冒着风险把这件事告诉你,是希望你能早做准备,管理层吵得很焦灼,但就快有结果了。”
童安鱼不置可否,只说:“我以核芯研发组长的身份郑重邀请贵司,和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次,放心,我知道贵司同样备受困扰,我不会让贵司为难。”
蒋晓英静默了一会儿,叹气:“我会尽力促成,如果核芯能想办法弥补petparty带来的隐形损失,我们公司还是愿意继续合作的。”
“好。”童安鱼不与她解释,印象里,蒋晓英对林淮叙就是颇有偏见的。
“等我消息。”蒋晓英站起身,还是工作日,她不能逗留太久,临走时她又说,“当年,我真的很抱歉。”
说完,蒋晓英匆匆离开了,似乎是怕自己失态。
童安鱼望着两人没喝完的咖啡,心头像是压了块冰山,又凉又闷。
她点了四五份甜品,大快朵颐,但吃完了,也没觉得心里多甜。
一定是有什麽误会,林淮叙不会做这种事的。
她刚想联系林淮叙问个清楚,大脑突然微痛,她捶着脑袋,尽力忍耐,但记忆中最後一层迷雾还是被拂开了。
她想起来了。
想起和蒋晓英为何决裂,与林淮叙如何分手。
她和林淮叙九月二十三日在一起,共谈了六个月的恋爱。
开始宿舍没人相信她把林淮叙追到了,直到某天林淮叙拎着两杯奶茶,靠墙,边看手机边等在十五号宿舍楼下,引得进出的女生频频侧目。
孙晗才拼命摇她的肩膀:“小鱼!你牛逼大了!真让你给追到了!”
朱晏连吼三句我靠,感慨道:“我终于相信什麽叫有志者事竟成了,你这几个月的自习没白上。”
两人都为童安鱼开心,童安鱼也美得不知东南西北,唯有蒋晓英很安静,笑容只浮在表面。
只是当时的童安鱼并未发觉。
三月春招,那时林淮叙的卡牌游戏刚在steam上线,逐渐有火的趋势。
一旦这款游戏成功,林淮叙就将拥有第一笔啓动资金,日後他无论想创业还是想深造,都宽裕的多。
童安鱼特别替他开心,不仅自己玩了,还推给认识的同学。
林淮叙那时明显轻松不少,不再紧绷着,玩命似的工作。
他跟童安鱼说:“再过一个月,我们去逛梵克雅宝。”
“干嘛?”童安鱼不解其意。
林淮叙盯着她,不紧不慢的将最後一口烟吸了,然後才笑:“跟我谈恋爱,总不能真只有易拉罐铁环。”
童安鱼记性好,愣了一刻,很快就想起那晚图书馆外,第一次见冯俊达时他说的话。
——“那你太倒霉了,要是三年前追到他,他说不定还能送你梵克雅宝,现在估计只能送易拉罐铁环了。”
原来林淮叙始终记得。
她心里很暖,但可不舍得林淮叙花几万块钱买那华而不实的东西。
“我又不喜欢梵克雅宝。”
“那你喜欢什麽?”林淮叙挑眉。
“下个月五路口小火车就要停了,你陪我坐最後一班,我们去看居庸关的花海。”童安鱼说。
这条铁轨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,它从城市中心穿行而过,直蔓延到八达岭长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