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门被扣上,锁环发出嗒的一声。
“所以你一直是单身?”林淮叙呼吸渐深,沉郁的眼神却顷刻化开。
“爱过你,我爱不上别人。”童安鱼有一只拖鞋掉了,但她来不及管,她踮起脚尖,跟腱绷得很直,去亲林淮叙的唇。
她将重量都靠在林淮叙身上,用很亲昵的依赖的方式,Cooper一样摩挲着他的唇。
她很後悔上次没能好好享受,而是把林淮叙推开,把那样哀伤和孤独的他推开。
想到晚宴那个夜晚,她就会心痛。
人为什麽注定要伤害自己最爱的那个。
没有哪个男人能扛得住这样一句话。
林淮叙很快化被动为主动,揽紧她的腰,含住柔软的唇。
习惯很容易找回,七年前他就曾这样吻过她,她很喜欢搂着他的腰,将身体贴很近,一幅要挂在他身上,全部由他负责的架势。
现在依旧如此,所以林淮叙主导着一切,一边深吻一边将她带至床边,随後让床沿卡住她的膝弯,让她不得不仰躺在柔软的床垫上。
自然而然,吻就变得天翻地覆,一上一下。
林淮叙松开她的时候,她还下意识追逐了一下,擡了擡脖颈。
林淮叙低笑着擦她通红的唇角,抚摸她因剧烈呼吸而起伏的锁骨。
手指停在睡衣衣领边,没有继续向内。
他像是跟她说,又像跟自己说:“安分点儿,不然一会儿真要乌比来换床单了。”
童安鱼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遗憾的平复心情,在他的盯视下,钻进被子里。
还好被子里有他的气息,很淡很淡,但她就是能敏感的察觉到。
这让她很安心。
林淮叙也躺了进来,两人靠在一起,窗外已经阴的比黑夜还恐怖。
酝酿睡意的时刻,童安鱼埋在林淮叙怀里,嗅着清泉水味道:“我有没有说过,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?”
“什麽味道?”林淮叙蹙了蹙眉,他昨晚才洗了澡。
“不好形容,很清澈,很干净,像从雪山上淌下来的清泉水。”
“泉水也有味道?”
“有,我连矿泉水都能尝出区别来。”
林淮叙低头,掰过她的脑袋:“你还真是天赋异禀。”
童安鱼继续说:“所以别抽烟了吧,不然就盖住了。”
其实是因为林淮叙当年伤了肺,毕竟肺泡不可再生,要精细一点。
还有肋骨骨折的後遗症,瘢痕组织和筋膜黏连,当年林淮叙一定没好好疗养过,才一直疼到现在。
看似事业有成意气风发,实则将身体糟蹋得一塌糊涂,她必须帮他保养回来,让他陪她很长时间。
“好。”
他吸烟本来也是因为焦虑和压力,这习惯是在复读时养成的,任务量太大,目标太艰巨,他休息时间很短,又必须让自己保持清醒,就学习了吸烟。
当然,这也是从林德那儿学的恶习,只是他当时没什麽选择。
後来压力始终如影随形,他也就一直没改掉。
但现在,他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“会很难吗,我陪你一起。”
“还好,不是特别考验毅力。”
毕竟坚持和克制欲望对林淮叙来说已经驾轻就熟。
“我可以摸你的伤疤吗?”童安鱼用手指勾着林淮叙的扣子。
“很丑。”他自己都不愿意看,坚持健身後,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,给练出的肌肉拍过照。
“我不觉得,你好完美啊林淮叙,我的眼光怎麽这麽好,偏偏对你情窦初开。”童安鱼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,抚摸林淮叙的脸。
这样有责任感,有恒心,专情勤奋,思维敏锐的男人,简直比春|药还烈。
当然,林淮叙永远不会听到她这句形容。
林淮叙为她提了提被子,裹春卷一样将她搂紧在怀里,只露出一颗乱蓬蓬的脑袋:“想摸就摸吧。”
童安鱼仗着手指纤细,都不用解扣子,顺着缝隙滑进去,摸到紧贴着骨头的,发硬的伤疤。
她一边心疼一边小声说:“以示公平,你也可以。”
想摸就摸吧。
林淮叙静默了一会儿,静默到童安鱼以为他睡着了,他才沉着嗓子说:“你还想不想睡了?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童安鱼手指不动,闭紧了嘴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