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,你似乎和班里同学关系并不怎么样啊。”
池历:“你没有照顾好我。”
“是啊。你也不需要我的照顾。”宿天水感觉这种控诉很莫名,但池历的敏锐还是轻微地戳了他一下。
他又翻了一页,“很奇怪,你在生气。”
池历没有说话,很轻的笑了一下。
宿天水所谓的照顾承诺确实很狼狈,一样也没有应责。
可池历根本都不需要照顾,自己就能处理好自己的问题,所谓的承诺也只是建立在宿国强的要求上,只是处于友好的帮助下,这并不属于义务。
可池历把这种友好变成了绝对的义务。
可是池历先跟李龙谈话,中午池历先走的。
宿天水不知道怎么说,他更加生气,冷漠地把书合上。
两个人干坐着都没有讲话。
李龙进来的时候很是得意,似乎从新同学那得了威风,一进来就对着宿天水嚷嚷,“小狗换衣服啦。”
掐着个嗓音听着就很欠揍,没得到理想的反应。
李龙又拿了只笔,背过椅子对着池历打了个浑,就准备在宿天水桌面上画东西,“画个狗吃屎,配合你的气质。”
笔还没落下,池历就踢了下他的椅子,李龙整个人往后一倒落在地上。
李龙爬起来,一脸不可置信,“兄弟你有病吧。”
池历半靠在椅背上,是个闲适放松的姿势,冷漠地撇了一眼,把笔用力地砸到了前桌上,“谁是你兄弟。”
“我艹。你神经吧。早上还聊得好好的。”
“转眼变样,搞什么飞机。”
“你怎么配当我朋友。”
池历冷漠地吐出几个字,唇形薄淡,桃花眼半垂和他的轮廓一样有种锋利的棱角,那种朦胧的目光彻底消失,变得玩味且恶劣。
“早上是你主动找我聊天。我问了你学校情况。”他敲了敲桌子,轻轻笑了下,“还了你一盒糖。”
“但,现在,请问同学你可以滚吗?”他薄唇微勾,眼皮微垂视线上挑,隔着玻璃淡黄的光落在他眼皮上,格外冷。
宿天水是态度上的厌恶。
但池历跟他不同,池历不是态度上的选择,而似乎是享受这种宣告关系答案的玩味,他享受把关系破碎掉,从这种荒诞的游戏里获得享受。
宿天水好奇地多看了池历一眼。
李龙掏了掏衣兜,才翻出来一盒糖,青绿色的铁盒,是盒口香糖。
他哪里还不明白这两个人是一伙的,被彻底激怒,往前走了两步,“你他妈……”
“停那。”宿天水回神,仰头盯着他,声音不重不轻,“还记得我说过的吗?离我位置远点。”
李龙估计是想起了什么,又一连串脏话,宿天水专心在纸条上写写画画闭着耳朵不听。
李龙比对了一下人数,也打不过两人,只留下狠话,“体育课等着。”
下节课就是体育课,班里同学渐渐都下楼了,最后班级里只剩下了池历和宿天水。
宿天水放下笔抱着膝盖,看了看脚踝,红肿的更厉害了些。
他闷声不吭盯着脚踝,直到旁边传出摸抽屉的声音,窸窸窣窣塑料袋的声音。
他很好奇但还是没有看池历,虽然池历帮了他,但池历也让他很生气。
他盯着脚踝胀起的包在透过窗户的日光下变得臃肿,潜意识地感觉更加痛了。
他翘了翘眼皮。
一份打包的饭被放轻轻地推过了刚画的“三八线”,修长的指骨弯了弯又退回在线后。
宿天水转过头,看着这份饭,又直脑筋地很容易被和解了,“你中午去买饭了吗?我以为你自己去吃饭了……”
“我就回家换衣服了。我以为你对校园生活很熟悉了。因为高中和初中区别也不大的。”他说着又有点生气了,“你又不是没读过书!你和班里同学相处比我好多了。”
他的睫毛卷翘和昏黄的午后阳光缱绻在一块,额头都快垂到桌上了,“而且我也不知道你要去教务处报道。我又不认识别的转校生。”
“不知道这个流程。”
他想了一下池历去给他买饭回来发现自己被丢下的情景,确实容易生气。
“我没生气。”池历又从抽屉里拿了几瓶药水,“你吃饭。别冷了。”
“我要去洗手。”宿天水看了看掌心,这刚刚摸过脚踝。
池历又拿了包湿纸巾出来,推过桌子中间,他把手指前前后后认真擦干净,把湿纸巾叠好扔进垃圾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