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宝默默分了半边耳机,两个人一起看舞台表演。
他边看边瞄秦鹤桃,总觉得秦鹤桃心情很糟糕,于是小心翼翼地撇看。
秦鹤桃配合看着视频,但是表情依然是淡淡的,显得心不在焉。
接下来张三木醒了,憨厚地笑了下,开始收拾帐篷。
胖爷也从呼噜里惊醒,李芙芙也从帐篷里冒出头,几人简单收拾了下。
宿天水从帐篷里出来,蹲下来靠近帐篷边的石堆摸了摸,然后站起身收拾帐篷。
他身上套着宽大的黑色羽绒服,宝蓝色的衣服连着其它被塞进了包里。
天蒙蒙亮,青灰的天色。
宿天水把东西收拾完,才跟大家打了招呼,“早。”
他看起来状态不太好,脸色苍白配上精致的五官,圆润的下眼睑边泛着点青黑就格外明显,昨晚应该休息并不好。
眼里蒙着一层柔软细碎的水雾,青红的色淡淡绕在眼周,让他平常里淡然的眼神软了三分。
“早!”
李芙芙将这种场面定为,病弱美人早起。
她几乎上马上共情了,花痴泛滥,感觉这幅他这幅模样可怜死了。
觉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,她立马问:“天水崽崽,没事吧~”
宿天水:“没事的。”
老母亲关怀的语气,让金宝抖了两下,搓了搓胳膊,“恶心!”
“又没跟你说话!”李芙芙怼到。
金宝跺了跺雪地,然后想起来什么,“昨天那男的是你在找的男友吗?”
“他欺负你了?”他问也觉得不太好意思,感觉这是比较隐私的事情。
宿天水迟疑地点头又摇头。
他昨晚吃了药,意识迷迷蒙蒙中,能感受到池历怀里的温度,和他把他塞进睡袋里的轻柔姿态。
他眼皮重,只是心里总不安稳,努力半撑眼皮,看见的只有池历朦胧离去的背影。
连带着他送给池历的本子沙子和照片。
池历有他人生的使命,他有隐藏的秘密和任务,这将决定池历不再为他的岁岁停驻,这些都是需要等待的。
宿天水怔愣看着远山,最后轻笑了下,“没有。”
没有欺负他。
是他们都要重新思考清楚。
金宝往湖边瞧了瞧,还是不太相信,“欺负你跟我们说。我们揍他!”
啧,瞧瞧这可怜样。
宿天水摇头,低头捡了尼玛上顶层的石子,“是我欺负他了。”
他握在手心,不想让自己事情干扰大家,“我们收拾东西回村子里吧。”
早上野外洗漱并不方便,他们随意清洗了下,就背着东西准备下山。
临走前,张三木从背囊里抽出三根长香,厚重的金属火机拨了几下,点燃了香。
他蹲在雪地里,没有跪拜,看着香雾巍巍灰烟飘散,眼神里落满着不明的情绪,似乎是悲痛又似乎是释然。
宿天水看着这一幕,觉得眼前的画面无比神圣。
胖爷拿出相机,给大家拍了张照片。
昨夜半夜停了雪,风里都是冰刀似的冷风,地上也是绒绒白雪,鞋子一踩陷进去,落下一串脚印。
宿天水握着登山杖走在队伍末端,这条路是转山人常走的。
但地上的脚印还是太过驳乱了些,像是很多人走过这条路,但脚印的底纹都大多相像。
像是什么联合一同在一起的组织,曾经来过这里又离开。
宿天水皱眉,他想起理江的白人,昨夜池历与他相见,估计是一场意外。
池历到底在干什么,什么工作需要来到这里,池历在的研究所为什么会和外国人展开行动。
池历是要往深山去,还是要离开这去往更远的地方。
这些他都不知道。
回去的路坡地很多,下了雪的地银装素裹,岩石被染上雪,就格外滑。
一不小心就容易摔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