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了电话,裴寄把自己藏进了被子里。
他这会儿胃还痛着。
本来确实是不在意这种事,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不适,裴寄心底反而在意得很。
莫名其妙感到压抑、苦闷……似乎这么多年从来没在意过的委屈,在这个时候全都涌了上来。
令他疲惫不堪。
刚准备闭上眼继续休息,原本安静的病房突然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,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。
直到停在他床边,脚步声才消失。
裴寄背对着门口,也没转头,只是笑着道:“你又过来干什么?”
“又?”并不是裴寄想象中的南瓜的声音。
而是陆弗之的声音。
裴寄心头一跳,猛地翻过身来。
入目是一身西装笔挺的陆弗之……他看起来像几天没休息了,面色比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裴寄好不了多少。
裴寄怔了一会儿,视线才缓缓下滑到陆弗之手中拿着的保温饭盒上,张了张嘴,“你……怎么来了?”
“我为什么不能来?”陆弗之把饭盒放在床头,“还是我只能来收你的尸体?”
“不至于这么严重……”裴寄哑了一会儿,眼皮动了动,想说点什么,却又不知道说什么。
怎么会看见陆弗之出现就感觉心底那点委屈……好了许多。
又不是什么毛头小子,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年纪。
虽然他干的把自己喝进医院的事情也成熟不到哪里去。
陆弗之冷笑了声,“是吗?我只是去处理了一下公事,你就能做出把自己喝进医院的事情,而我什么都不知道。难道不是要等你成尸体了我才会被通知?”
裴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,下意识就说:“你走的时候也没告诉我吧?我好像也没有必须得告知你的义务。”
“先闹脾气的人是你,现在这个意思是在怪我跟你生气?”陆弗之垂着眼,盯着裴寄略显苍白的脸:“我也有生气的权利。”
果然是生气了……裴寄在心底笑了下,刚刚那点跟他吵架的勇气又缩了回去,下巴动了动,眼神胡乱往边上转移,调笑着说:“我哪敢跟陆总闹脾气。”
“现在不是吗?如果不是,为什么不敢看我?”陆弗之语气算不上好。
以往他要这么说裴寄肯定就顺势去看他了,但今天裴寄没那个心情跟他打马虎眼,依然倔强地看着窗户的方向。
“裴寄。”陆弗之淡声,“依照现在的情形,看起来像婚内出轨的人是你,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你和那位男主播的关系?”
裴寄心底突然一股无名火冒了上来,他也没继续看窗口了,而是直接坐了起来仰头看着陆弗之:“你不知道我们什么关系?你那天不是都看见了吗?婚内出轨?谁知道我结婚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