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苏风兴奋劲没过,他用已经快遗忘的德语和她搭话,还掏出手机给她看自己赛车服上的国旗刺绣,称自己也是赛车手,他和他哥都是。
直到听见大妈疑惑地问他,为什麽不代表德国队呢?
季苏风怔住,好在季青能听懂一些,用英文十分官方且绅士地说:勇敢的人不分国界,我们是代表世界的车手。
她眨巴眼,微微一笑。
两人回到座位,季苏风看哥哥和几个德国车迷比划着讨论刹车点,心里不由有些神往,他觉得季青永远光芒万丈,在外总是能替他解围,好像没有一丝缺点。
“他?”
季苏风发现他们都看向自己,“我?”
季青挑眉失笑,用英文说了一句什麽,几人投去怪异的目光,然後大笑,有人还拍了拍季青的胳膊。
直到离开,季苏风才皱眉问发生了什麽,为什麽都那样笑。
季青吊儿郎当直言:“我说你是我弟弟,也是男朋友。”
季苏风瞪眼脸红,“真的?他们……”
“他们说早就看出来了。”季青捏捏他耳垂,“我很明显吗?”
季苏风眨眨眼,“有一点。”
季青忍不住笑问为什麽。
“因为你总看我。”
季苏风觉得现在的哥哥和以前的不太一样,好像格外放松,是柔和的。最主要季青特别快就适应了这层恋人身份,快到他都有点没反应过来。
“你可爱我才看你。”季青凑过去,“你吃热狗的时候像仓鼠。”
季苏风也笑了,“你昨天说我像狗,今天像仓鼠,在你眼里我是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动物吗?”
“是啊,各种各样吧。”
季苏风十分娇羞腼腆地打了一下季青的胳膊。
两人平时的小打小闹现在就像是打情骂俏,季青心痒痒的,觉得季苏风以前原来这麽乖巧可爱吗?自己为什麽没发现?
暮色降临时,赛道亮起橘黄色的探照灯。
最後一圈的竞争白热化,两辆赛车几乎并排冲过弯心,冲线的瞬间,全场观衆同时站起,欢呼声震得季青耳膜发疼。
鼓掌,呐喊,瞬间炸了。
获胜车手从天窗探出身子挥舞国旗,俩季跟着人群有节奏地跺脚,震得看台钢板嗡嗡作响。
“现场和直播差距太大了。”季青依依不舍丶碎碎念念,“我操,我以後还要来。”
“好啊!我也要来。”
“妈的,只可惜压错队了。”
散场时,季青在纪念品商店精挑细选买了两枚纽博格林徽章。
走出场馆,冷冽的夜风裹着柴油味扑面而来,停车场里此起彼伏的引擎声如同未散的馀韵。
今天他们准备在附近露营,那接着干什麽去呢?
季青仰头,季苏风突然指着远处,附身告诉他,刚刚在馆内听见有人说附近有人放烟花,他想去看看。
烟花?
两人在昏黄灯下,季青担忧太远不好回去,一直谨慎小心,时刻将包背在前面,他牵着季苏风感慨:“这一趟德国比赛能让我记得一辈子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季苏风与其十指相扣,“我拍了好多照片,我回家要洗出来。”
“行啊,弄两个大的挂咱们家。”
“我们合照拍得少。”季苏风连忙抽出手,拿手机贴近季青,“我们拍几张吧……”
季青失笑配合,情不自禁吻了一下他的脸,季苏风只愣了一秒,连忙凑过去与他接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