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後这是忙着要去哪儿?”
冷冽的声线透着熟悉,明玉心中一怔,擡头看到的是赵景允的脸。
“殿下?”
此刻的赵景允头戴冠冕,身着玄色龙袍,一看便是刚下朝回来的样子。
只是眼前的他十分陌生,看着明玉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不听话的猎物,仿佛下一刻便要拿出一把锁铐将人抓起来。
明玉害怕地後退两步。
“你不是他……你不是他……”
明玉口中下意识说着,只因为她知道,殿下看自己的眼神从来不会这麽冷漠和危险。
手腕被人紧紧锢住,整个人都被圈禁在帝王怀中。
赵景允的眼神中泛着血色,似乎是明玉的话惹怒了他。
“皇後心中,此刻在想着谁?”
一只手擡起明玉的脸,朱红色的凤印落入眼中尽是讽刺,赵景允似乎是看厌了那双永远装不下自己的眼睛,扯过榻边的红绸为明玉蒙上双眼。
“你要记住,你是朕的皇後,你的眼里丶心里,都只能想着朕。”
怀中的身躯在不停的颤抖着,赵景允却全然不顾,将人仍在大红的喜被上,俯身而下。
颈侧是男子危险的呼吸,双手不知何时被对方用红绸捆住,偏偏眼前碍于遮掩什麽也看不清楚,密密麻麻的细吻自上而下落下,到敏感处时,终是被明玉用力挣开。
"不——"
明玉恍然从梦中惊醒,睁眼时眼前的红盖头已被取下,面前不是冷得渗人的坤宁宫而是她的婚房。
只是她还穿着这身大红的喜服,仿佛没有完全从梦中脱离。
“玉儿,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?”
赵景允见人醒来,立马递上一杯温水,满眼关切的将手搭在明玉的额头,试了试温度。
“是不是最近太累了?”
他方才一进来,便看见明玉靠在床边睡得正沉,不忍心打扰,便将盖头先为她取下来,让她能睡得安稳些,哪知道却听见明玉在梦中发出惊呼。
醒来时,脸色更是惨白的一片。
难道又是做起了如同几个月前那般的噩梦?
赵景允心下生忧,如今他们二人已经成婚,父皇也更中意他为储君,为何还会做那些奇怪的梦,根结究竟在哪里?
每每想到明玉会被此噩梦困扰,赵景允心中便不是滋味。
若是真如那虚云所言,梦中的情景都极有可能在未来发生,那他这些时日来做的这些努力,岂不是白费?
“玉儿,你的梦中到底发生了什麽?”
明玉眼中悬着泪,看着面前穿着新郎喜服的赵景允,慢慢将其与梦中的形象割裂开。
她猛的扑进对方的怀里,带着无声的哽咽和颤抖,泪水渐渐弄湿了红色的喜袍。
赵景允没再继续追问,只是下意识收拢双臂,将人抱进怀里。
“没事了……有我在呢。”
低沉克制的声音响起,慢慢轻拍着明玉的後背,宛如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。
这才是明玉所熟悉的赵景允,温柔又包容,和梦中那个专制冷漠的帝王完全不同。
泪水模糊了脸颊,她忽然仰起头,看向面前的人,再次确认着对方眼中的柔情,
“赵景允,你永远不会伤害我的,对不对?”
抱住明玉的手一僵,原来对方梦见的,是我在伤害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