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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事轮回(第1页)

世事轮回

回到屋中,从安接过卢元递过来的一盆发红的血水。卢元已为时雨擦拭完并换了身干净的中衣。短短两日,卢元眼底乌黑,就连从安的脚步也有些虚浮。

平日里李守礼一个人习惯了,身边就从安一人随身侍候。但现在家里忽然多了个姑娘,瞬间觉得人手哪哪都不够用。

李守礼沉思了一下,对从安道:“你派人去长安把徐秉茂叫来,让他为府中置办些人手”。

从安内心里那一个雀跃,虽然自己任劳任怨,但驴也得时时打个盹。这伺候姑娘家他是真不会,也不敢。

“属下这就去办”,从安道。

李守礼步入房中,刘医正正坐在桌前打旽,毕竟年纪大了,一夜未眠身体实在是吃不消。

李守礼让刘医正先去偏厅歇息,自己坐到了床边。

短短几日,原本圆润的脸庞快速地凹陷了下去,像一朵被风雨吹打的花朵,脆弱,无助。

李守礼伸出手,抚摸着时雨的眉心,眼睛,脸颊,又握住时雨的手。把头靠在床头闭目养神,另一只手里摩挲着一枚玉佩。

我出生时,钦天监为我卜卦,说我命格极硬,遇事能逢凶化吉,所以皇祖父赐名“光仁”。你看,现在兄弟三人中只有我活了下来。现在,我握着你的手,将我的命运与你同享,从此你我性命相连,吉凶共担。

十六年前,汉中官道。

刺骨的寒风呼呼的吹着,大雪像帘幕一样笼罩四野。十岁的李光仁瑟瑟发抖的坐在树下,脸已被冻的没了知觉,他看着父王和大哥在费力地推着陷入深雪中的马车。

他拉了拉衣襟,这件棉衣还是三皇叔向皇祖母哭求一晚得来的,但仍是挡不住这刺骨的寒风。

母妃已经病了两日,刚五个月大的三弟在马车里不停的哭泣,声音已经嘶哑。他们几个大人还可以啃些干硬的炊饼充饥,但三弟已经一天未吃东西了。

这时,後面停下了一辆马车,从马车里出来了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,解下自己的披风裹在李守礼的肩上。带着马夫上前帮父王将马车推到路边地势略高些的地方。也不知和父王说了什麽,父王将三弟抱出来递给男子。

男子抱着三弟向他走来,对他和蔼地道:“外面太冷,同我去马车里暂避一下吧”。

李光仁冻得快要僵掉,跟着男子到了他家的马车里,车内燃有火炉,他那冰冷的身体瞬间被温暖包裹。马车里坐着一个妇人,怀中抱着个婴儿。妇人冲他笑了笑,笑眼弯弯,眼尾微微上翘,淡雅温婉。

妇人将手中婴儿递给他,从男子手中接过三弟。男子将车帘拉住,守在马车外。

妇人侧过身子,背对着他,掀起衣襟。他听到三弟发出急切又满足的咕咚咕咚的吞咽声。

李光仁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儿,那麽小,那麽软,像个玉雕的娃娃般,长长的睫毛向上卷着,如婵翼般微微颤抖。

十岁的李光仁伸出手指,摸了摸婴儿的眉心,眼睛,脸颊。从腰间取出一枚鱼形玉佩,塞入婴儿红色的襁褓中。

茫茫人海,命运既然安排我们再次相遇,我相信,你不会放开我的手。

时雨做了个长长的梦。她穿着洁白的衣裙,处在一个五彩斑斓,美伦美幻的空间。时雨有些冷,她向四周看了看,祖父在旁边宠溺地朝她招了招手:“鱼儿,过来”。

她的父亲在前面与一个女子牵着手向远处走去,那是她娘吗?

“爹爹,娘亲,等等我”!时雨喊了一声,向前追去。

待快要拉住爹爹的衣角时,她的手忽然被一只手拉住,耳边响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:“不要去!不要去!”

时雨回头,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是谁在拉她的手,但是无论怎样也看不清楚,只能感觉到拉着她的手很暖,暖得让她舍不得放开。

刘医正为时雨把了把脉,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欣喜的笑容。

“殿下,小姐的脉膊比之昨日有力许多,伤口已不再流血,已在好转”。

李守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悬了几日的心稍微放了下来:“有劳刘太医”。

刘医正摆了摆手:“下官惭愧,这次小姐能够转危为安,都是章怀太子妃的功劳。下官还只是在《外台秘要》中读过以桑根线缝合伤口的术法,但到底如何清创如何缝合,却鲜有进一步记载。没想到竟有幸亲眼得见太子妃用桑根线缝合伤口。桑根性凉,有清热止血的功效,又柔韧细腻,用来缝合伤口再合适不过”。

一提起医术来,刘医正滔滔不绝。他忽然意识到对面站的是邠王,不是他太医院的属官。不好意思地打住了话头道:“下官开了些温补生血的药,每两个时辰给姑娘服一次,过三日,下官再过来查看姑娘情况,调整药方”。

李守礼点了点头,“刘医正费心,她何时能醒”。

刘医正说:“姑娘这次伤了根本,身体还需慢慢恢复,不可操之过急,待内伤愈合,气血恢复,自然就醒了”。

“对了殿下”,刘太医在院子里停下脚步。

“西厢房那个男子伤势虽重,但伤都在背部,未及要害,身体底子也好,只需按时换药,不日即可痊愈”。

“有劳刘医正”。

昨日传唤,今日徐秉茂就带了二十馀名丫鬟丶小厮丶仆妇丶杂役来到了洛阳,办事效率果然很高。

李守礼边翻看人员名册,边听徐秉茂汇报。

“王爷,这些人大部分是长安王府的下人,知根知底,先安排近身伺候。还有一小部分是从都官司遴选的被罚没的仆役,这些人可立刻接手府中杂役,先应个急,待细细考察一段时日,再做安排”。

徐秉茂又递给李守礼一个账簿:“这是近一年长安王府盈馀,除去长安丶洛阳两边王府日常用度,净盈馀两一万二千两”。

李守礼接过账簿略翻看了下,这个徐秉茂倒有些让他刮目相看。王府盈利一来自封田,二来自宫中赏赐,三来自一些房産商铺,往年间一年间能盈馀五千两就不错了。

“不错”,李守礼合上账簿,点了点头。

只短短的两个字,让徐秉茂心里乐开了花。坐了快一年的冷板凳,好不容易主子想起来用他,他可是得使上吃奶的力气把差办好。

“府中情况,稍後从安会交待与你。本王只有一句话,进了我王府的门,便只有本王一个主子”,李守礼凉凉的道。

徐秉茂撩袍跪下,以头触地:“属下拜见主子”!

李守礼道:“稍後本王让从安从库中再取出八千两,你把这两万两存入柜坊,印信收好,本王有用”。

说完,李守礼拿起手边的檀木长盒:“起来吧,随本王出府见个人”,算算时间,也该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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