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清念定定看着我,好半晌才说:“裴堇川,我是警察。”
所以我有没有撒谎,她能看出来。
我苦涩一笑,又听见她说:“裴堇川,我是警察,没有办法对一个绝症病人置之不管。”
那晚,慕清念陪着我看了一夜的中餐厅。
那晚过后,我的精神状态开始越来越萎靡,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。
甚至有了隔空理线的情况,每每此时,阿斌总握着我的手,眼泪一滴一滴砸落在我的手背上。
“堇川,你再坚持坚持,再陪陪我好吗?”
老人说,隔空埋线就离死亡不远了,是提前去了妈妈肚子里玩脐带。
沈眠眠来看我也总是越来越频繁。
慕清念大多时候是不说话的,只是在我醒来时,就陪着下下棋,逗逗乐。
后来我连棋子都举不动了,慕清念就在我耳边给我读故事。
大年初七了。
我沉沉睡去时,只听见慕清念和阿斌在吵什么,可我意识好混沌。
明明想着要强撑着起身去劝劝他们别吵,可就连他们说什么,我都没意识去听清。
大年初九。
或许是回光返照,我的精神状态变好了一些。
起来,还吃了一整晚馄饨。
这次慕清念,直到中午才来,来时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请帖。
她以一种极其轻松的口吻冲我道。
“裴堇川,我的婚宴,你来参加,我给你单独开一桌,你坐前男友那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