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一句不喜欢了就将我推到千里万里,你一声不吭就消失了整整五年,再回来你告诉我你要死了,你要我怎么接受,你要我怎么能接受。
等火化时,阿斌紧紧抱着怀里那张永远年轻的遗照。
阴冷的等候区里,能隐隐听见压抑的哭声,也能微微听见火炉转动的滋滋声。
慕清念后知后觉:“裴堇川的父母呢?他们怎么没来?”
阿斌冷冷地看着她,冰冷地吐出两个字:“死了。”
慕清念心蓦地一沉,这时广播里传出机械的女声:“裴堇川火化已完成,请家属领回骨灰。”
裴堇川住进了盒子里。
盒子是他喜欢的灰色,墓地也帮他选好了,在城南那片离向日葵最近的地方。
裴堇川那样一个怕冷的人,却在冬天死去。
骨灰盒是阿斌抱着的,阿斌不让慕清念抱。
从墓地回到出租屋,慕清念又翻出了钱包里那张老照片,是20岁跨年夜拍的,他在氢气球上写着慕清念裴堇川永远在一起。
她整个人陷在沙发里,房间没开灯,一片幽暗。
她回忆起,那个冬天,他昂着头,鼻子被冻得红红的,他抱着她问。
“慕清念,你说氢气球会飘到什么地方去?”
她温柔地捏着他的手,在他唇角落下了一吻。
“可能会飘去星星那吧。”
那时裴堇川很遗憾,他说:“我在网上帖子上看到,说愿望如果被上天看到,会泄了气飘回原来的地方。”
现在,阿川变成星星了,他能看到飘上星空的氢气球了。
就在这时,慕清念的手机蓦地震动。
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。
“小慕,之前你让我们留意的那个故意勾引裴堇川的人被抓到了,你赶紧来所里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