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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妻子回家前，他环顾乱糟糟的房子，叹口气，不能让妻子被气走，于是动手开始收拾妻子只离开一段时间，就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的房子。

&esp;&esp;收拾了一夜，天蒙蒙亮的时候，男人拖着几袋垃圾扔出门，回家时看到岛台上的鱼缸。

&esp;&esp;已经很长时间了，鱼缸里的水发臭，生出绿藻。

&esp;&esp;puppy还在里面

&esp;&esp;男人缓慢喘息，他想了想走过去，伸手碰了下鱼缸。

&esp;&esp;水面摇晃，荡出波澜，小山似的，叠起来。

&esp;&esp;男人又缩回手，垂下去，他开了冰箱门，从里面拿出妻子爱吃的胡萝卜柠檬蛋糕拎在手上，打算带给妻子。

&esp;&esp;他想妻子立刻就吃到蛋糕。

&esp;&esp;丈母娘家离他与妻子的家不远，隔了五条街区。

&esp;&esp;外面下雪了，路上打滑，男人不想开车，他穿了厚重的衣服，把脸裹在深色的羊绒围巾里，戴了手套，把自己裹得像个企鹅。

&esp;&esp;妻子总这么说他。

&esp;&esp;男人无奈地弯了弯眼睛，想到妻子，笑出声。

&esp;&esp;他拎着蛋糕走出去。

&esp;&esp;路上有不少人在装饰他们的房子，圣诞树与槲寄生必不可少，雪还没有积攒，地上有些湿滑。

&esp;&esp;男人走得小心翼翼，朝妻子所在的地方迈近。

&esp;&esp;有一家人家把落地音箱拿出门，播放宏厚的圣诞颂曲。

&esp;&esp;男人提着蛋糕，想到妻子吃到蛋糕时露出一如往常的、甜蜜的笑容。

&esp;&esp;沿途，又有一家人家摆出一颗巨大的圣诞树，男人经过时他们打开灯带。

&esp;&esp;灯光映在男人仅露出围巾的深黑色眼睛里。

&esp;&esp;一会儿变蓝、一会儿变绿。

&esp;&esp;一会儿又变红了。

&esp;&esp;男人持续朝前走着，一路上响着许许多多的圣诞颂曲。

&esp;&esp;他已经看到丈母娘家的路牌，柏林路1224号。

&esp;&esp;妻子的生日恰好也是12月月24日。

&esp;&esp;平安夜当天。

&esp;&esp;妻子看到他会是什么反应呢？

&esp;&esp;开心？气愤？激动？还是抱怨？

&esp;&esp;在等待马路时，男人笑弯了眼睛，想象妻子。

&esp;&esp;“滴滴滴。”

&esp;&esp;红绿灯又在催促他们离开了。

&esp;&esp;男人提着蛋糕随人流走向对面。

&esp;&esp;斑马线中央，他忽地停住脚步了。

&esp;&esp;“呼——”

&esp;&esp;“呼。”

&esp;&esp;环绕音箱中响起漫长、短促交替的呼吸。

&esp;&esp;“呼——”

&esp;&esp;“呼。”

&esp;&esp;一呼，镜头退远了。

&esp;&esp;一吸，镜头拉进了。

&esp;&esp;深邃的眼窝、挺直的鼻梁、稍稍薄一点的干燥起皮的嘴唇，唇角被他咬破了，有点发红。

&esp;&esp;紧随其后出现在镜头中的，是一张惨白的、眉宇间流露疲惫的亚裔面孔。chapter1(）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