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薛明睿细长的眼睛一敛,“小时候取的名字叫薛怀恩,后来是皇太后赐的名字薛明睿。”
&esp;&esp;薛怀恩?怀谁的恩?竟然要将名字取成这般,甚至连家族的规矩都可以不顾,家谱上的“明”字都要舍弃。
&esp;&esp;容华脸上有些动容,毕竟是长孙,怎么能受到这样的对待?若是名字不改过来,是不是长孙的名分也要……
&esp;&esp;这件事与老夫人又有多少关系?
&esp;&esp;“有时候不论你做到如何,都不一定能得到心里想要的结果。”
&esp;&esp;勋贵之家,世袭来的爵位本来就要时时刻刻谨小慎微,既不能无所作为虚顶着空爵位,又不能功劳太大让上面不安心,不管薛家之前有什么事是不为人知的,却一定都和安国公薛崇礼有关系,否则到了薛明睿这里,继承的为何不是安国侯而是武穆侯。
&esp;&esp;薛明睿在外面能有冷面侯爷的名声,身边也没有过多庞杂的关系,无论如何已经算是做到了最好。
&esp;&esp;如果上面还会不放心,就算随便找个理由也能降下罪来。
&esp;&esp;“雷霆、雨露都是一时的。”
&esp;&esp;听了这些话她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惧意,他从没想过,一个柔弱的女子也有这样的气度。
&esp;&esp;薛明睿不由地揽紧了容华。
&esp;&esp;“侯爷能不能将上次背的《了凡四训》,再背一遍给妾身听。”
&esp;&esp;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请求。
&esp;&esp;“汝今既知非,将向来不发科第,及不生子之相,尽情改刷,务要积德,务要包荒,务要和爱,务要惜精神,从前种种,譬如昨日死,从后种种,譬如今日生,此义理再生之身也。”
&esp;&esp;从前种种,譬如昨日死。从后种种,譬如今日生。
&esp;&esp;只有从后,不再有从前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周志家的将陶家的事说给老夫人听了,“侯爷也去了,想必是少夫人求了侯爷。”
&esp;&esp;老夫人点点头,让人拿了银钱给周志家的。
&esp;&esp;周志家的千恩万谢地下去。
&esp;&esp;李妈妈道:“这件事该不会是真的?陶家做了那种事……”
&esp;&esp;老夫人摇摇头,“还是看看再说,陶家应该不会这样糊涂……除非这里面有什么原因……”那就不稀奇了,她在宫里长大什么是没见识过的。
&esp;&esp;“明睿会帮陶家,那是好事。”
&esp;&esp;李妈妈道:“这样看来,侯爷小夫妻还算和顺的。”
&esp;&esp;老夫人脸上有了些笑容。
&esp;&esp;初露情意(下)
&esp;&esp;容华伺候薛明睿梳洗,脱掉云纹朝靴,刚要伸手帮薛明睿脱袜子。
&esp;&esp;“不用了,让丫鬟进来伺候吧!”
&esp;&esp;薛明睿向来是不用她亲手服侍洗脚的。
&esp;&esp;容华的手微微停顿,却没有叫丫鬟进来,“侯爷认识常宁伯世子吗?”借着说话,顺手将袜子脱了下来。
&esp;&esp;那双朝靴不是早上穿的,虽然都是一样的云纹,却有些差别,她一眼就能看出来,脚上的袜子也没有她亲手绣上去的花边,里面的裤子也换了一条。
&esp;&esp;脚有些肿胀,像是被水泡过的一样。
&esp;&esp;薛明睿道:“以前见过,并没有深交。”
&esp;&esp;容华转身让丫鬟端来热水,然后让锦秀拿来外伤用的各种药粉。
&esp;&esp;锦秀从柜子里将药拿出来,不知道容华有什么用途,想要问,容华摇了摇头。
&esp;&esp;锦秀立即会意,送上东西,自己就关上隔扇走了出去。
&esp;&esp;外面的春尧道:“侯爷、夫人晚上在家里用的如何?要不要让厨房的人再等等?”
&esp;&esp;锦秀想了想,“瞧样子应当是不用了。”
&esp;&esp;春尧道:“那我便让不相干的歇着了。”
&esp;&esp;锦秀点点头,春尧自忙着下去安排。
&esp;&esp;春尧一走,锦秀想到晚上值夜的事来,忙上前去,“姐姐今晚值夜安排了谁?”
&esp;&esp;春尧道:“原是让红英的,我想了想,你今天跟着夫人回去恐是累了,今晚还是我留在屋子里,你便去歇着了,一会儿屋子里要东西我自然服侍。”
&esp;&esp;锦秀点点头,“那就好,等姐姐回来,我便走了。”说完话春尧出了门,锦秀去寻红英、红玉等人。
&esp;&esp;锦秀一进门,红英、红玉都在小房子里做活,见到锦秀两人忙起身。
&esp;&esp;红英道:“侯爷、夫人歇下了?”
&esp;&esp;锦秀点点头,“歇下了。”
&esp;&esp;红玉要说话,就被红英一把拉住。
&esp;&esp;锦秀果然道:“今晚上就让春尧姐姐在屋子里值夜。”
&esp;&esp;红英、红玉双双应了,收拾收拾东西就去了鹿顶的房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