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楼的房间有什麽特殊的吗?”她试探道。
搬来九和山庄半年,她不是没对三楼的房间好奇过,只是裴予川不提,她作为‘乙方’,自然是不会主动提及。
裴予川拉过林莺,在客厅沙发上坐下:“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和裴氏的事情?”
林莺蹙眉,和裴予川结婚前,她简单查过裴予川,新闻报道里什麽说法都有,有说裴予川为了上位不择手段,还有说他举报了自己的亲叔叔才成为裴氏新任掌舵人。
但这些都是裴氏的私事,和她无关。
不知道为什麽裴予川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提起。
她停顿几秒,应答:“听说过一点。”
“嗯,他们说的都是真的。”裴予川自嘲开口,“我叔叔的确是因为我才进了监狱,我堂弟一家和我也衆叛亲离。”
林莺震惊,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麽。
她静静看着男人,总觉得今天的裴予川有什麽不同。
之前,他虽然对她宠爱有加,但心里始终却藏着事情,但今天的裴予川,似乎极其坦诚。
裴予川继续:“三楼的房间放着我祖父的牌位,四年前的春节,祖父病重垂危,临咽气前,他告诉我,让我对二叔一家宽容点,都是一家人,不要闹僵。”
“但我辜负了祖父的遗愿,他去世後,我们家和二叔家便因为裴氏掌舵人的位置争得头破血流,有人举报二叔挪用公款,我没求情。”
林莺诧异,她从没深入了解过裴氏的情况,当然,裴氏资本和裴氏家族这些内幕也不是营销号敢写出来的。
“祖父是早就对你寄予希望,才嘱咐你这些?”林莺咽了下口水。
裴予川摇头:“我不知道祖父更看好谁,但我的确对裴氏掌权人的位置势在必得,想必祖父也猜到,因此才对我留下遗言。”
林莺不清楚裴予川和二叔家的具体事情,但裴予川的人品她知道,必定是二叔家做了什麽,才让他做出如此决定。
她伸手握住裴予川的手:“你做什麽自有你的道理,想来祖父应该会理解。”
裴予川怔愣,他诧异地看向林莺。
知道裴氏家族实情的人,都说裴予川太过冷漠,那可是他亲二叔,一点情面都不留。
裴予川觉得,自己在裴氏,早就落得手段狠辣的名声,从没人安慰过他。
但林莺却如此说。
他喉头梗塞,反手握住林莺的手,小小软软的,却很安心。
裴予川笑:“也谢谢你,林莺。”
林莺知道他谢的什麽,转头看向三楼:“我方便给祖父上个香吗?”
“我说这些,本来就是想带你见祖父的。”裴予川语调缓慢,和林莺心照不宣,给了他点安慰。
林莺主动要给祖父上香,是不是对裴太太的身份更认同了些?
踱步上了三楼,裴予川打开三楼唯一一间房门。
房间不算大,是一间套房,外面的位置留给祖父,里面的地方作为仓库,藏着不少裴予川小时候的东西。
林莺点燃三炷香,给照片里的老人鞠了三躬,恭敬地把香插进香炉。
她做完,裴予川也点燃香,给祖父拜了拜,随後他牵起林莺的手,看向祖父遗照:“祖父,我会像您对待祖母一样对待林莺。”
祖父生前对祖母很好,两人是少年夫妻,伉俪情深。
祖母在五十岁时因病去世,祖父一直没有再娶,专心和两个儿子致力于裴氏,才将裴氏做到现在的体量和地位。
林莺听到裴予川的话,偏头看他。
此刻的她,面对先人牌位,心里发虚。
她不会和裴予川一直在一起,他们本就云泥之别,如果不是裴予川的邀请,加之她的确需要钱,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。
再有四个月,她便要离开。
林莺看了眼祖父的照片,心里请求祖父原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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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初一便是十五,半盏茶事上映半个月,票房突破十亿大关,反响极好。
不少人都称林莺为新一代邱女郎,半个月时间,林莺的微博粉丝涨了几百万,热搜上了不下十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