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倦唇畔微微含笑:“好。”
等贺北离开以後,谢倦才发现这个套房里虽然有三个房间,却只有两间寝卧,还有另外一间是茶室。他与沈秀互看一眼,道:“沈老板,你是想与我师弟一起休息,还是独自?”
谢倦的话让沈秀一口茶水吐了出来:“好家夥,小谢,你生怕我多活一阵。你那师弟,我不是不敢高攀。”
“哦,那我先回屋了,沈老板早点休息吧。”谢倦一天没吃一口正饭,前一晚又与贺北消耗了那麽多体力,他是挺饿的,对他来讲,抗饿最好的办法就是早点休息。
谢倦临进屋前,又被沈秀搭上了话:“小谢,你与你师弟,相处多少年了?”
谢倦不假思索:“算到现在,十一年了。”
沈秀不禁好奇问:“你们自幼便互相喜欢吗?”
谢倦摇头:“没有。”其实对于谢倦来言,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喜欢上贺北的。他与贺北,好像命中注定的缘分一般,不存在任何偶然成分。
沈秀怔了半响,道:“真好。”神色顿了顿,道:“小谢,其实,我有点喜欢你是因为你与我的未婚妻曾有几分肖像。。。。。。”
谢倦疑惑道:“未婚妻?”
沈秀的神色有些黯然:“是的,只是没过门,便走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谢倦迟疑道:“走了?是不要你了麽。”
沈秀苦涩道“不,是死了。说实话,我的未婚妻与你还有一层血缘关系。”
谢倦多嘴问了几句:“嗯?也是皇室之人?”
沈秀点头:“没错。所以你们长得。。。。。。有些像。对不起啊,小谢,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。当时也是看到你,我就控制不住自己,毕竟这麽多年过去,我一丁点念想都没有。有一副关于他的画卷还被我爹给撕了。。。。。。”沈秀说着说着,感觉鼻尖有一些泛酸。
谢倦神色平淡:“理解。”
沈秀的眼里含着一抹散不开的郁色,但依然硬撑起一个笑意来:“嗯,不过你放心,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,只是单纯的喜欢。你那师弟不是个好人,不过我看的出,他对你是真好,哈哈。”
谢倦听罢这话,倒是觉得沈秀说的不对:“我师弟人很好,你别误会他了。”
沈秀这一听这话便想: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。他立马道:“你师弟好,你师弟好,你师弟天下第一好。”
谢倦的神色稍稍松软一些,道:“嗯,我先休息了,有些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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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北拿着沈秀给他的巨额欠款,先去西六街秋织巷寻了一趟叶遇。
叶遇已经早早睡下,睡得正香,便被一股力量猛然推醒。待他睁开眼眸,映入眼帘的,是抱臂含笑定定望着他的贺北。
吓的他险些过去了。
贺北眼神玩味:“叶老头,起床,来生意了。”
叶遇愣了一会儿,接受现实以後,叹了句:“你真是我祖宗!”
掀开被子的叶遇迎着夜里的寒意打了一个冷战:“来找我做什麽?”
“我要加购一批东西。”贺北左手腕上的银镯被他轻轻按下一个机关,隐隐的,有齿轮磨合的清脆声响传来。一只做工精致漂亮的银翼机械鸟扑闪着翅膀从暗处飞来,最後停留在贺北掌心,
贺北指着银翼鸟道:“图纸给你,这样的鸟多给我做几只。期限是三日内,能做多少做多少。做好後亲自给我送上山,到时,我还有事其他要交代你。还有,我记得你有一把凤首箜篌?借我一用。”
叶遇神色讶然:“你怎麽知道我有那琴?”
贺北轻飘飘道:“别管我怎麽知道,总之要借。”
叶遇冷笑道:“你知道的,钱到位了,给你都成。”
“十万金够不够?顺道,把我之前在你这里欠的尾款一并补上。”说罢,贺北将那张沈秀给他钱券扔到叶遇面前的桌案上。
叶遇拿起钱券仔细辨别着真假:“我记得你是什麽咸鱼派使者?东西送凤语山算几个意思。”
贺北笑吟吟道:“我说什麽你就信什麽?一大把年纪了,一点辨认能力都没有。”
叶遇捏着钱券,忍住了想要手刃贺北的冲动。
贺北与叶遇交代完所有的事情,惦记着还在饿肚子的谢倦,匆匆跑去夜市买了一大堆夜宵。回客栈的路上,他走得急,还迎面撞上一人,云吞汤洒了对方一身。
“你长不长眼?”
听着含着怒气的声音有些耳熟,贺北擡眸一看,发现是熟人。
“厉羽,厉美人。”
厉羽蹙着眉头正要发作,一见对方是多时不见的贺北,不可遏制的心头一动,怒气全然已经消散。
他微微一笑:“贺公子。。。。。”
贺北道:“好久不见。”起初不知道该说些什麽,便问:“近来过得如何。”
厉羽的气色比之前要好上许多:“还算不错。。。。。。”宋璟对他还算情深,和宋明安大闹一顿,最终给他争来一个妾室的名分,他现在衣食无忧,对比起以前在恶鬼手下讨生活得日子,过得还算是满意。
贺北面含歉意:“对不起啊,汤不洒了你一身。”
“没事,全洒在披风上了,我换一个就好。。。。。。嗯。。。。。。你怎麽下山来了。。。。。。真武大会的事情我听说了,还一直担心你,如今亲眼见到你没事,我便放心了。”
厉羽总觉得自己现在在做梦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