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年猛灌两口凉茶,哼了一声,道:“喜欢我的人,我再黑也会喜欢。”
贺北戏谑的眼神直勾勾盯向祁年:“银溯喜欢吗?”
不出他所料,祁年的脸色在瞬间涨红。他期期艾艾道:“你丶你丶乱说什麽!”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这两年与岚洲通信来往密切。傻年年,银溯他不是好人,我倒是觉得银辰不错。”
“银辰?我与他又没有来往。再说,好人坏人我分不清麽?我与银城主,不过是君子之交,你老把我们的关系说的如此污龊!”
“君子之交?如果有一天他执意要娶你,你嫁给他吗?”贺北这话听起来即像玩笑又不像玩笑。他知道银溯不会娶祁年,只是他想知道祁年的心意。
银溯在他看来并非良人。
祁年脸色愈发红润:“二师兄!胡说什麽!儿女情长的事情我不考虑。。。。。。”祁年的语气说到最後越来越弱。
贺北道:“年年乖,喜欢谁都不可以喜欢银溯。他挺花心的,听说在城中养了许多妾室。”这一点他所说不假。据暮子吟透露给他的消息,银溯表面一副不近美色的模样,却养了五六房男妾。
祁年低眸道:“妾室。。。。。。他与我说过的,那是有原因的。。。。。。那些男妾身份特殊,原先是金沙掳去用来伺候军兵的玩物。好不容易逃到岚洲,因为服饰过金沙军队,是要被斩杀的,他为了留住他们的性命,便全部纳为妾室,当个摆设罢了。”
“他说什麽你都信。这些男妾他宠幸不宠幸无所谓,重要的是,这些男妾很有可能是金沙安插在岚洲的内奸。银溯这麽聪明,他会不知道这些男妾的身份?还继续留他们在身边,你不想为什麽吗?”贺北实在不想说的太直白,因为他知道祁年内心敏感,可又不得不说,再拖下去,祁年恐怕会愈加受伤。
祁年沉默片刻,慢吞吞道:“你说这些他也同我说过。他说他起初收养这些男妾只是为了给他们一个避难之处,後来发觉这些男妾竟然与金沙偷有联系,他在暗里把这些传往金沙的消息全部拦截。既是如此,银城主想不如把他们留在身边,方便监管,还能探查得一些新情况。”
“原是如此,我之前还以为他养这批男妾是为了方便与金沙联系,没想到——”贺北眼眸一暗,嘴角勾起抹阴凉的笑:“原是为了养一批替罪羊。”将来,若是有人抓住他通敌金沙的证据,他大可以嫁祸给这群男妾。
贺北暗暗讽道:“这银溯真是什麽都与你讲。”
祁年道:“二师兄,我知道你在担心什麽。你放心,若是涉及到原则性问题,我自会选择与他彻底断了来往。”
贺北点头,不再多说此时。他知道祁年掂量得了轻重。
“年年。”谢倦清朗的声音从祁年身後传来。
“大师兄!”见到谢倦的一刻,思兄情绪达到巅峰。祁年恨不得立刻蹦起来,他的鼻子酸涩丶眼眸泛起红来,
“年年,长高了。”谢倦的神情泛起“慈爱”。
“师兄!”祁年今年就已弱冠,此时的模样像是个小孩子。
谢倦看透了祁年迫切与他亲热的心思,张开双臂,示意要给祁年一个拥抱。
祁年欢欢喜喜扑进谢倦怀里,但是祁年忘记自己已经是个“大孩子”了,将谢倦的身子扑的往後狠了几步。
没等祁年好好感受这个拥抱,一股强大的掌力便将他推开。
“你的师兄马上就是有夫之夫了,请注意保持距离。”贺北一脸森严。
祁年一副狐假虎威的气势,知道有谢倦为他撑腰:“那怎麽了?小时候师兄还给我擦过屁股呢,气死你。”
贺北气定神闲道:“唔。那以後我给他擦屁股。”
祁年:。。。。。。
谢倦:。。。。。。
谢倦带祁年参观了一下“婚房”,以及他刚换下来的婚服。祁年不得不感叹:“你们这做戏还真是做全套。”随後,他指着那张龙凤呈祥的婚床:“这张床你们以後谁睡?”
谢倦欲言又止,正想说辞。谁知贺北抢先一句:“你都说了做戏做全套,当然要一起睡。”
祁年十分不服气地冷哼一声:“那又如何?得看师兄愿不愿意。谁不知道你的睡相有多差!”
谢倦轻咳两声,幽幽道:“好了,年年,饿了吧,师兄带你去吃点东西。”
祁年对屋里的一切都很好奇,毕竟他从未参与过婚嫁之事,此时身边每一样陈设都精美非凡,且寓意深刻,他一件一件摸过去,向谢倦询问着。
“这个是什麽,好香啊,早就听说芜疆盛産香料,果然与中州的不一样。。。。。。”祁年一边说一边将桌案上的那方小瓷盒打开,并且拈了一指,放在鼻尖嗅了嗅。
谢倦和贺北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。
“那个香料有毒。”贺北神色自然地将软膏一把夺过。
祁年顿时大惊失色,连忙将手指上沾的一点软膏抹擦在自己的衣服上後,依然心有馀悸。
作者有话要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