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心市院前急救中心。
张勉处理完急救任务,刚回单位,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自己的工位旁。
"林哥?"张勉新奇的说道,"你怎麽在这?"
"下了班路过,记得你今天值班,就顺路看看你。"林衍温和的笑着,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。
"稀客啊。要我说,你得快点成个家,别没事就来我这溜达。"张勉坐在了他身旁,一把抢过笔,"别玩掉了,我的笔一放办公室就容易失踪。"
林衍看了看四周,"其他人呢?都去出任务了吗?"
"是啊,"话音刚落,桌子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。
"看吧,我就说,消停不了一下。"张勉摇摇头,接起了电话。
"和苑小区是吗?好的,收到。"
林衍擡起了头。
张勉放下了电话:"林哥,我不陪你了啊,又有急救任务了。"
林衍也站了起来:"我也要回去了。"
两人一起走了出去。
张勉收到了调配电话,马上拨给了求助者:"你好,我是急救中心的医生,请问患者现在是什麽情况?你是否是本人?……哦,还有呼吸吗?神志清楚吗?"
一阵风吹来,张勉肩上宽大的白大褂有些往下掉。林衍替他往上拢了拢。
"好,您稍等。还有患者的姓名年龄?"张勉走到了救护车前,打开车门。
"赵无棉,27岁。好,记得带上患者的医保卡。我们马上到。"
张勉挂了电话,迅速爬上救护车:"林哥我先……你干嘛呢?"
林衍不由分说的随着他上了救护车,车子随机开动。
"和苑小区?赵无棉?"林衍拽着他白大褂的袖子。
"是这个信息,"张勉又看了眼手机上的记录,"你认识啊?"
林衍的手没了力气,从他擡高的袖口上滑落了下来。
"我跟你一起去。"他沉声说。
"嗯……那你也把白大褂穿上吧,这还有一件。"张勉迷惑的扯下放在车子上的白大褂。
阿秋翻到医保卡,又拿好了赵无棉的手机。然後在卫生间到大门口之间焦灼的走来走去。
好在没过多久,就听到了敲门声。
"来了!"阿秋边喊边跑过去开门,"棉棉,你挺住了啊,他们来了。"
赵无棉微微擡起昏昏沉沉的脑袋,眼睛无神的看向门口。
阿秋刚打开门,还没反应过来,一位高个的男医生就焦急的进来了,随後跟进的是一位身形小一些的男医生,尴尬的问她:"患者呢?"
赵无棉迷迷糊糊中,看到一道白影迎着昏暗的灯光冲到自己身边。淡淡的消毒水味儿也轻轻充斥于鼻尖。
"棉棉,你怎麽样了?"温和的声音带着些慌张。
赵无棉疲惫的眼睛有些睁不开,只是模糊的看到眼前一身白的人俯下了身。
好熟悉的声音。
"医生,她烧到快四十度了,动都动不了,浑身都是冷汗呢。"阿秋也跑了过来。
张勉也快速走了过来:"小姑娘,能听到我说话吗?看看我。"
赵无棉吐完後精神在慢慢回转,现在神志是清楚的,只是没力气。她听到医生的话,半睁着眼慢慢看向张勉。
擡担架的人员在客厅内站着:"张医生,先把她擡上来吧?"
张勉认同的朝他们点点头,又俯身问道:"现在还有劲起来吗?"
赵无棉刚想试着站起身,就被身边的人横抱了起来。
"棉棉,没事啊,我在这。"熟悉人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划过。
阿秋和张勉都愣了两秒,然後赶忙跟上。
赵无棉身子不舒服,但精神已经渐渐好转起来,她慢慢睁开双眼,看着自己以平躺着仰视的角度出家门,进狭隘的电梯,又出了灯光明亮的单元大厅,接着路过一排排梧桐树,那层层葱茏的树叶遮住了月明星稀的夜空,但微弱的星光仍然透过枝繁叶茂,点洒在了她苍白的脸上。
阿秋不放心的跟着担架小跑,她疑惑的看着林衍,白大褂的下摆随风飘扬,他没有另一位医生穿的严实,没有戴上口罩和淡蓝色的医帽,也没有向她询问赵无棉的状况。他只是跟着担架走,紧盯着担架上的人,甚至一刻也没有看路。
"我朋友情况很严重吗?"阿秋问张勉,"需要两个医生来急救?"
"呃……他是江二医院的医生,"张勉尴尬的笑笑,"我想他们两个大概认识。"
赵无棉躺在担架上,被摇晃的有些头晕,晚上开始有风了,但这风并不大,吹过她耳边,只有些柔柔的凉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