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什麽问题,你倒是说啊?你想急死我?”
秦时远沉默了一会儿,沉沉的叹了口气。
"妈,中秋那晚,我没去家宴。是因为何静回来了。"
秦母愣了一会儿,又瞪着眼睛问道:"何静回来跟你有什麽关系?你那晚不会是去找她了吧?"
"我喝多了。酒局结束我就去了师大的滨江校区。然後,对,我找了她。"
"那,你们做了什麽?你都干什麽了?小赵是不是知道了?"秦母看着死气沉沉的儿子,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打了一下他的手臂,"你啊,你这麽大的人怎麽会做这种事!!"
"棉棉听到了我和何静的对话。"秦时远擡手捏了一下鼻梁。
"那怎麽办,她和你闹了是吗?"
"没有,她什麽也没做。我宁愿她跟我闹一场。"
秦时远忽然用双手捂住脸。
"妈妈,她不爱我了。"
秦母呆坐在一旁不知所言,秦父刚忙完,走进了客厅。她向丈夫使了个眼色,让他回书房避一避。
"时远,你告诉我,她是怎麽说的?"秦母温柔的拍着儿子的背。
"她就说她想安静几天。然後就出差去了。之後,我又去南州研修了三个月。我回来的时候,一切都变了。"
秦时远闷哑着嗓音,放下的手握成了拳头。
"妈妈,她不爱我了。我该怎麽办啊……"
"儿子,你跟妈妈说,小赵都是怎麽做的?"秦母侧着脸俯下身,嘴角都心疼的下坠了。
"她不理我……不对,是不主动跟我说话,也不对我笑了。她对我很失望你知道吗?她以前不是这样的。"秦时远冰凉的双手被母亲握住,"妈妈,我不想失去她,我爱她啊。"
"好好好……"秦母安慰的紧握着他冰冷僵硬的双拳,"她有说要离开你的话吗?"
"今年过完年,她就跟我提了离婚。"
"年前呢?年前她一直没说过吗?"秦母疑惑的问,"怎麽过个年就转变态度了?真想要离,也应该是中秋那晚,可能当场就提了呀。"
秦时远悲怆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。
秦母见儿子不说话,也轻叹了口气。
"时远,你这段时间是怎麽做的?你怎麽跟小赵相处的?"
"我听你舅舅说,这段时间你每天都要接送小赵上下班,加个班还跟着人家,老干部局是上上下下都见过你的身影啊——你这是陪着人家,还是看着人家?"秦母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,"你是不是跟看犯人一样的看着她来着?"
秦时远沉着脸,眼里都是红血丝。
"我不看着她,她就不回家。我是没办法……"
"时远!"秦母的神情严肃了起来,"要留住人心也不是这麽干的。你想没想过这样会适得其反?你每天这麽跟着她,有效果吗?你自己动脑子想想!"
"你们两个啊!"秦母又摇摇头,"你真当大家看不出来?两个人状态都差得很,你还整天跑人家单位去晃荡,你舅舅早都看出你俩不对劲了。哎!!!"秦母收回了手,"让人看笑话!"
见儿子不说话,她又说道:"话说回来,你也没干什麽啊,是吧?你跟何静什麽都没发生。小赵呢也是有点不懂事了,发发脾气也就行了,怎麽还跟你僵这麽长时间。看把你弄的,瘦了这麽多,脸色也这麽差……"秦母说着眼睛也有些红,"待会儿我跟她聊聊。就算是你错在先,也不能这麽折腾你……"
"妈,你别为难她!"秦时远擡起眼,断然拒绝道,"我们自己的事能处理好。不用麻烦您……"
"行了你,我还能欺负她怎麽着?"秦母窝着火说道,"之前也没见你这麽为人家操心过!"
一时间,母子俩都没再说话。过了一会儿,赵无棉也提着大袋的水果回来了。
秦时远迅速抹了把脸,走上前接过了她手中的袋子。
秦父从书房走了出来,看了眼坐在客厅的妻子,又对儿子说道:"你跟我进来吧。小赵,陪你妈妈聊聊天哈。"
赵无棉刚提了两斤的水果,也有些累了。她点点头,坐在了婆婆身旁。
见儿子进了书房,秦母拿了杯水递给儿媳。
"小赵啊,你知道时远最近在忙什麽吗?我看他饭量大减,而且瘦的也太多了,面色也不好。这样下去身子吃不消啊。"
"不知道。"赵无棉放下茶杯,"他的事我不好过问。"
"哟,你这是哪里话?"秦母不悦的说,"夫妻之间还有什麽不好过问之说?看时远这个精神状态你不担心的啊?"
赵无棉看着婆婆的眼:"妈,我之前话太多,一问他的事他就会不耐烦。我可不得改改吗?"
"这不一样吧。我只是叫你关心一下他。小赵,不是我说你啊,夫妻之间小吵小闹很正常,该关心的时候还是要关心,是不是?"
赵无棉看了眼窗外午後的阳光,心不在焉的点点头。
秦母看她漫不经心的态度,更不高兴了:"你跟时远能走到一起,也是缘分了。当年我们给他介绍了不少优秀的女孩子咧,他一个都不喜欢……"
"他也不喜欢我。"赵无棉漫不经心的揉着指甲,"妈,当初你们看到他领我回来,是不是很不可思议?"
"哪里的话,我们很满意你啊。"
赵无棉轻轻笑着:"其实如果我是您,我也不会满意。我这条件跟他的前任比,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"
秦母拿起茶杯轻啜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