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这句话。
于是她环臂站在一旁,静静看着他。
“这里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,你为什麽既不要人帮你,也什麽都不说?”
沉砚舟将自己挪到轮椅上,听到她的话,只是沉默地低头。
大概是察觉到气氛安静太久,他轻声问:
“不是……回家吗?”
赵琼阑看着他,没答。
沉砚舟再次低下头去,指节不由攥紧轮椅的扶手,许久他才开口,声音艰涩:“我不想给你添麻烦,也不想显得自己很没用。”
赵琼阑弯腰,将床上的外套递给他。
“走吧,回家了。”
飞机从跑道起飞,降落在s市的机场。
专车没有立刻送他们回家,第一时间去了医院。
“赵小姐,先生的腿没有大碍,这几天可以辅佐针灸,每日的按摩还是不能落下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赵琼阑转头,问秘书:“他的生活助理到了吗?”
“到了。”
“那就送他们回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沉砚舟重新坐上车,目光四处搜寻,不由问她的秘书:“她不回去吗?”
秘书露出程式化的笑容:“琼阑总有事,让我先送先生回去。”
沉砚舟的目光落在远处朦胧的路灯上。
“开车。”
黑色的轿车在夜色中远去。
“大小姐,人带来了。”
昏暗潮湿的环境,套着麻袋的人影被扔在地上。
赵琼阑擡了擡下颚,手下的人上前将麻袋解开。
谢铭艰难地睁开眼睛,站在他不远处的几道身影,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面目。
“唔唔唔!”
“给他把嘴上的布条解开。”
“呸!”谢铭甩着头,被捆得跟个蚕蛹一样的身体拼命扭动,“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?赶紧放了我,不然我爸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
赵琼阑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来,饶有兴致地看着谢小少爷精致的小脸青一块紫一块。
“赵琼阑!”谢铭瞪大眼睛,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後挪。
“认得我?”赵琼阑轻笑。
“我呸,赶紧放开我!我要告诉我爸你绑架我!还找人殴打我!”
“你去说啊。”赵琼阑在他身边蹲下,“你去告状的话,那我也只能去告状咯,谢小少爷这个点不好好在家休息,也没乖乖待在学校,跟着一群纨绔聚衆吸……”
“不许!不许说!”谢铭厉声打断她。
“作为嫂嫂,我呢不是绑架你,也不是殴打你,只是替你哥好好管教你而已。”
“他才不是我哥,他才不配当我哥!那个残废他……啊!”谢铭卷缩起身体,腹部被狠狠揍了一拳。
赵琼阑挥开手下的人。
“今天就只是一点小教训,你这样的小少爷,把柄实在太好拿了,所以往後在我或者在沉砚舟面前,我劝你夹着尾巴做人。”赵琼阑站起身。
“放了吧,派个人盯着他回家。”
“是。”
赵琼阑坐上车。
“大小姐,送您回家吗?”
“回芸阑公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