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霄海沉沉地看了他一眼,冷笑:“你还敢派人监视她?”
沉砚安眼神闪躲,不满地嘟囔:“这有什麽,赵氏集团每天来来往往这麽多人。”
“要不是你跟沉砚屿干的蠢事,我用得着在这吃闭门羹,受一个小辈的气吗?”沉霄海压着声音怒喝道,看着这个沉不住气的儿子,恨铁不成钢,转身就走。
沉砚安追上去:“爸,我们沉家不比赵家差,何必低眉顺眼来赔罪,别说当时什麽都没发生,就真发生点什麽,她赵琼阑又能把我们怎麽样?”
“你还敢说!”沉霄海顿住步子,指着他的鼻子怒骂,“这两年集团形势你看不到吗?蠢货!你看看赵家在下一代的手里産值增加了多少,你再看看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东西!”
“爸,你先别生气。”沉砚安僵硬地左右看了看,拉开车门,“先上车吧,爸。”
沉霄海冷哼,坐上车。
沉砚安忙从另一侧上车。
“爸,说到底,赵氏也不单在赵琼阑一个人的手里,瓜熟蒂落之前,赵家谁说了算还不一定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。”
沉霄海缓了语气,可脸色依旧难看:“你以为我没想过吗?可赵沉两家的联姻到底在她身上。更何况,赵琼宇也不是个简单的人,赵琼阑要对付我们,他未必愿意出手帮我们。”
“不是您说的吗?生意场上只有永远的利益。晚上赵二少在东莘城有一个酒局,我已经拿到入场邀请,正好可以去跟他打声招呼。”沉砚安笑了起来,笑容意味深长。
沉霄海彻底平息下怒气:“做事有点分寸,没把握之前赵琼阑不能得罪。”
“放心吧,爸,我有数。”
刘秘书见人走了,转身回了赵琼阑的办公室。
“琼阑总,人已经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赵琼阑低头批改文件。
办公桌前的身影站着没动,她不由擡头:“还有事?”
“琼阑总,沉氏毕竟资金雄厚,实力不可小觑,您真的要为了……,得罪他们,于您现在的处境不利。”冲冠一怒为蓝颜不是您的风格啊,这句话她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。
赵琼阑笑了笑,随手将手边的文件扔给她。
“这两年沉氏跟我们的産业逐渐趋同,竞争多过合作,特别是沉老爷子走後,沉霄海跟在我们後头捡了不少好处,他是跟着大树好乘凉,可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。”
这也是这一年多来她不跟沉家走动的原因。
即便沉砚舟把沉家这一年来的邀请全部递过来,她也未必会去。
刘秘书看着文件上沉家这些年涉及的産业,财报。
“那您是想……”
“去忙吧。”
赵琼阑重新低头批阅文件。
刘秘书将手中的文件合上放回老板手边,安静地退出去。
沉砚舟坐在家里的衣帽间中,时间已经接近傍晚6点半了。
赵琼阑推门进来。
“怎麽还没换衣服?”她的视线落在他对面一排衣柜上,慢慢走过去,“在选衣服?”
沉砚舟默默擡起眼睫。
“我不知道一会儿是什麽样的场合。”
“就是朋友之间吃个饭,对穿着没要求。”
她说道,却没见他有动作。
沉砚舟浅色的眼瞳落回那些衣服上,他离开沉家太久,刚回来时在着装上闹出过不少笑话。
尽管过去4年了,他还是怕会给她丢人。
“你拿不准的话,我给你挑。”赵琼阑走到衣柜前,忽略一排排笔挺的西装,将灰色的休闲卫衣和黑裤子挑出来放到他腿上,“喏,穿这个,我带出去的人,穿什麽别人都不会笑话你。”
沉砚舟抱住衣服,等了一会儿。
“你不出去吗?”
赵琼阑无辜地眨眨眼睛,这才像是想起来似的离开衣帽间,坐到外面的沙发上等他。
催人怪已经在群里发消息催促。
洛芸雨:大家夥速度,我酒都开好了。
莫淮之:在路上,别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