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琼阑回过头,往办公桌走去:“他迟迟不肯正面澄清赵丶纪两家的联姻是误会,就应该想到已经惹我不悦了。我们只是合作关系,他还真把我当他儿媳妇利用驱使?”
纪松临跟她翻脸,他敢吗?
“我知道该怎麽做了。”刘秘书退出去。
纪行云坐在她对面,形容有些憔悴:“利用完就扔,还是赵总会算计。”
赵琼阑轻笑,拿过桌上的高脚杯。
“你该去问问你父亲,我们之间的合作,他获得了多少好处。利用完就扔?从哪里说起?”
纪行云脸色难看地避开她的视线:“你们之间到底是什麽合作方式,互相又许了多少好处,我不知道,也不关心。我只知道你利用我的感情,欺骗我,昨天又带着沉砚舟,当衆打我的脸。”
“行云。”赵琼阑看着他,同样是幼稚,某人幼稚得让她觉得无奈,可其他人……
“我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,拒绝得很清楚,你心里明白。联姻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爸的把戏,他迟迟不澄清,怪我当衆打你脸?”
“可你从一开始没告诉我,你没有离婚!”他突然情绪激动起来。
赵琼阑抿了口红酒,放下酒杯,笑意淡了下来:“我的私事,我没必要跟任何人交代。你要怨怪,要发火,你该找你爸去,最初他就有联姻的想法,我拒绝了,我没离婚他一直知道。”
她站起身:“说我利用你?不如说你爸利用你。”
纪行云彻底愣在那。
“今天这顿饭,我看在我们从小认识,外加这麽多年的情分我给你解答。”赵琼阑扔下餐巾,“我不欠你们纪家。”
纪行云追出去:“阿阑,阿阑,你等等……我不是要怪你。”
赵琼阑被他拉住手臂,看了眼四周投射过来好奇的目光,挣开他的手。
“就算做不成夫妻,做不了恋人,我们也还算是朋友,对不对?”
纪行云可怜兮兮地看着她。
“嗯。”
他笑了下,笑容惨淡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用,司机在等我。”
纪行云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,永远都是这样,无论他怎麽追逐,也永远追不上她。
紧闭的大门被打开,赵琼阑推门进来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沉砚舟擡头,双手慌张地背到身後。
“嗯。”赵琼阑换下鞋,“过两天搬回家吧,别墅那边管家一直在打理。”
“你不喜欢住这里吗?”
“住那里方便点。”赵琼阑走过去,“在藏什麽?”
沉砚舟迟疑了一下,将手上的东西拿出来。
赵琼阑看着他掌心中两枚戒指,是当初为了哄他,两人一起去挑的那对。
她在他身边坐下,拿过女士的那枚戴上。
沉砚舟张了张嘴,视线钉在她的那枚戒指上。
赵琼阑歪过头,有些好笑地看着他:“怎麽了?不舍得给我?”
“不是。”他擡眸看了她一眼,又看着戒指,动了动唇,好半晌才略带委屈地低声说,“那也是应该我来帮你戴。”
“那我摘下来?”
“戴了就不许摘。”他裹住她的手。
赵琼阑不置可否,他摊开的掌心又朝她面前送了送,那枚孤零零的男士戒指闪过银色的光芒。
赵琼阑伸手,托住他的左手,将戒指缓缓推上他的无名指:“可以了?”
她擡起眼睫,早在不知什麽时候他就贴了过来,两人的距离离得很近。
他皮肤白,眼窝有些深,睫毛又长又翘,五官立体,却是东方人的骨相美。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,又乖又深情。
她侧头在他胭红的唇上亲了下:“洗过澡了?”
他轻轻应了一声,将手放到她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