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麽了?从刚才起就心不在焉的。”赵琼阑不解地问。
沉砚舟擡起眸:“我想手术。”
“什麽?”
“医生跟你说过的对吗?我的情况,通过手术是有概率能重新站起来的。”
赵琼阑皱了皱眉,侧过身面对他:“负责你的医疗团队是跟我说过手术的方案,可是风险太高了,不值得去冒险。”
“可我想试一试。”这样也许,他就能少拖点後腿。
“砚舟,我说过了,你乖一点。你现在虽然不能行走,但至少不影响身体健康。手术很大概率会引起并发症,到时候情况会比现在更糟糕。”
沉砚舟张了张嘴,最後还是默认下来。
是啊,如果手术失败,难道还要让她接受一个终身躺在病床上的丈夫吗?本来跟他结婚就已经够委屈她了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有什麽好道歉的,不要胡思乱想,医疗团队会一直负责你的身体健康,也许会有更稳妥的办法,别着急。”
“嗯。”他点点头,垂眸遮挡住黯然的目光。
赵琼阑摸了摸他的脸颊:“不开心了?”
“没有。”
“脸都黑了,还说没有。”
“才没有。”他抱住她,将下巴抵在她肩头。
“就会撒娇。”粘人精。
虽然赵琼阑什麽都没说,可沉砚舟能感觉得出来,这次的事情真的让她焦头烂额,这几天,总能见到她的下属们在别墅的书房进出。
“Alex,我们合作这麽多年,你这麽做是把我往火坑里推!”书房隐隐传来赵琼阑含着怒意的声音。
“阑,利益面前,我也没办法,我要为我的股东负责。”
赵琼阑站在书桌前冷笑,单手撑住桌面:“你别忘了这麽多年你从我这里拿了多少好处,我能给你,就能让你连本带利全部吐出来。”
“阑,我……”
赵琼阑没等他说完,挂掉电话。
“砰——”
书房传来碎裂声。
佣人们噤若寒蝉,绕开书房半径远。
赵琼阑看着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机,疲惫地双手撑住额头,她坐下来,静了一会儿,拿起桌上的座机。
“琼阑总?”
“去查,去查爷爷最近所有的行程,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,否则赵琼宇不会这麽下血本对付我。”
刘秘书愣了愣,立刻沉声应下:“是。”
“咚咚”
“进来。”
管家推开书房的门,战战兢兢站在门口。
“夫人,您让我提醒您,不要忘记去接先生回家。”
赵琼阑深深吸了口气:“知道了。”
她站起身,从抽屉里拿出备用机:“收拾一下。”
“是。”
“沉先生,这些是您要的颜料。”店员从里间拿出包装好的盒子递给沉砚舟。
“谢谢。”沉砚舟擡头,有些窘迫道,“抱歉,请问能赊账吗?下周我就会把钱付过来。”
店员愣了一下,有些迟疑。
“不行的话,那我就先不拿走,等下周再过来取,行吗?”
老板从里面走出来,拍了拍店员示意他来接待。
“没事的沉先生,您是老顾客了,又是大画家,颜料您先拿走,钱什麽时候付都行。”
“谢……”
“刷我的吧。”一只素白的手伸过来,递过一张黑卡。
手上的戒指银光闪烁,正好跟沉砚舟手上的是一对。
沉砚舟回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