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的手。”刘秘书的视线落在赵琼阑一直在滴血的手上,“我叫医生来给您处理。”
手术室的门被打开。
“沉砚舟的家属在吗?”
赵琼阑站起身:“我是,我是他妻子,他怎麽样了?”
“刀口有些深,好在没有伤到脏器,没有生命危险。只是失血过多,人还在昏迷,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。”
“谢谢。”赵琼阑松了口气,紧绷的弦松懈下来,吃力地撑住墙面。
刘秘书忙伸手扶住她。
*
沉砚舟睁开眼睛,头顶的白织灯亮得刺眼。
“醒了?”
他吃力地眨了下眼睛,喉咙口干涩地发疼:“你没事吧?”
“我没事,你关心好自己。”赵琼阑替他掖好被角,轻轻叹了口气,“你是不是傻,既然猜到我有後手,搅和进来做什麽?”
沉砚舟扯了扯嘴角,想露出一个笑容,却没有成功。
“如果去的人是赵琼宇,你真的有把握全身而退吗?”
赵琼阑沉默,她知道这件事风险很高,可只有千日做贼的,没有千日防贼的,不如将计就计,赢了,她可以彻底踢赵琼宇出局。
“你不告诉我,是因为觉得我帮不上你忙,还可能会给你拖後腿吗?”
“我不告诉你,是怕你担心。我说过,这是我的战场,尽量不让这些事影响你。今天是你运气好,要是刀口再往下一点,你就没命了,知道吗?”
沉砚舟慢慢移开目光,轻轻勾了勾唇,如果是这样,也好。
这样,也许她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了。
“伤口疼吗?”
他摇头,平静地看向她。
“下次别再做这种傻事了。”
“嗯。”他轻轻应了一声。
赵琼宇被带走的消息在网络媒体上甚嚣尘上,同时一条视频在半夜被传到网上,第二日一早直冲热搜第一条。
视频中,一个男人正对着一辆豪车的轮胎做手脚,短短几十秒,画面定格在男人擡头的一瞬间。
视频下方,立刻有知情人士跟帖:这不是赵琼宇吗?
「天呐,贼喊捉贼,他自己在车上动手脚,结果嫁祸给他姐姐说人家谋杀?」
「这就是豪门吗?太可怕了吧。」
「我听说他有人格障碍,私底下性情暴虐。」
「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,心理是不是都有问题?」
「呵,大家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,豪门恩怨关我们什麽事,人家随便一点花销够我们用好几年的,要我说就应该把他们的财産都充公。」
……
赵琼阑浏览着平板上的热议,刘秘书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汇报:“现在整个舆论风向都调转了,赵琼宇估计在里面也够喝好几壶的,周律师那边在跟进。”
“嗯。”
“琼阑总,您有计划怎麽没提前跟我说,害得我跟先生都快急疯了。”
赵琼阑放下平板,看向不远处病床上睡着的人:“我听说他很冷静。”
“先生从您出事开始就没怎麽合过眼,人就待在老宅的客厅看着警方追踪,人家还有轮流值班,就他,一个人盯着不肯走,也没怎麽吃东西。”
赵琼阑看着他,心里涌动着一股奇怪的情绪,胀胀的,又好像有些酸涩。
刘秘书顺着赵琼阑的目光看去:“先生很聪明,第一时间就让我把消息散播出去。”
她收回目光:“琼阑总,这次您做的实在太冒险了。”
赵琼阑淡淡地敛下眸:“盯紧我父亲那边的动作。”
刘秘书愣住,许久才点点头:“是。”
“你先回公司吧。”
赵琼阑站起身,见沉砚舟有醒来的迹象,走到床边。
“醒了,伤口还疼吗?”
“我没事。”修养了一个礼拜,他已经能坐起身,“你的手好点了吗?”
赵琼阑看了眼裹着纱布的手:“嗯,今天就能拆线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