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敢无视我?”谢铭扭曲着脸,大步冲过去,心底那团因为赵琼阑吃了暗亏的火不断往上冒。
“扑通——”
赵琼阑正跟洛芸雨闲聊,佣人突然慌慌张张地冲进宴厅:“不好了,小少爷和沉三少落水了。”
“什麽!铭铭不会水,你们还愣着干什麽!快去救人啊!”谢霖大吼,推开身边的人急忙往後院跑。
赵琼阑沉下脸,跟着他的方向一同往後院疾步走去。
谢家的人反应很快,迅速扑进泳池将两人捞起来,这两位谁出事谢家都承受不起。
谢铭身边的好友纷纷赶到,将呛水的谢铭团团围住。
“一定是你!是你嫉妒阿铭,才推他下水!”
沉砚舟撑着手臂用力咳嗽,呼吸急促,胸口好似被撕裂般地疼。
“啪——”
鲜红的掌印在白皙的脸上浮现,沉砚舟偏过头。
“你想害死我儿子吗?”沉慧恶狠狠地盯着他。
“报警,把这个杀人凶手抓起来,这种人渣,就应该关进牢里。”
“对,报警,我们都可以做证人。”
“早就听说沉砚舟这个人心思恶毒,没想到他连亲弟弟都下得了手!”
围在谢铭身边的人七嘴八舌应和起来,谢铭抚着胸口坐起身,隔着人群向沉砚舟露出挑衅的笑容。
低贱的杂种。
他无声开口。
沉砚舟垂下视线,冷冷笑了一下,毫无替自己辩解的欲望。
一只温暖的手突然落到他手臂上,将他扶坐起来。
赵琼阑拿过佣人递来的披肩将他裹住,深色的眼眸中带着温柔:“最近跟水犯冲是不是?找个大师给你化解一下。”
沉砚舟擡起眸,怔愣地看着她。
“你……”他张开口,嗓子如同被刀滚过般疼。
“不是说了吗?受欺负了要还手,或者要告诉我。”她点了点他的额头,缓缓站起身,面向谢铭的方向。
“刚才是谁说要报警?”
刚才还一唱一和说得起劲的几人,此刻鸦雀无声。
“赵琼阑,你别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,他推我,是事实!”谢铭被沉慧扶起来,虚弱地倚着母亲。
“是吗?真的是砚舟推你的?”赵琼阑看向他,她身後的那些玩伴纷纷跟过来。
“哇靠,这世界还有这种颠倒黑白的东西?人坐着轮椅,他推你?你是傻子吗自己不会跑?”
“就是,当我们阿阑身边没人了?张口就喷粪!”
“跟这种人讲什麽,不是要报警吗?他们不报我们报,律师我那多的是,打官司我们奉陪到底!”
沉砚舟仰着头,看着身前那道纤细高挑的背影,几乎与他们初见一摸一样的场景,她又一次站在他身前无条件维护他。
“各位,各位!听我说一句。”谢霖匆匆上前一步,举起手安抚所有人的情绪,“本来就是误会,不至于报警,今天是犬子的生日,闹到这样,是我们谢家失礼。”
“爸!”
“你给我闭嘴!”谢霖厉喝。
谢铭怨毒的目光射向沉砚舟,却还是不甘不愿闭了嘴。
“谢先生,你谢家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,好好的人突然落水,我先生腿不好,掉水里是会出人命的,你一句误会,就可以把事情轻轻揭过吗?”赵琼阑冷声问。
谢霖脸色僵了僵,不得不赔笑:“是内子关心则乱,是她不对,我代她向你们道歉。”
“至于落水的事,这里没有监控,也没有人看到,真要理论也说不清了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我们就要平白忍受这份冤屈?”
谢霖噎了一下,暗自咬牙,该死的赵琼阑,难道她还想让他把儿子赔给她不成?这不是没出什麽事吗!
赵琼阑上前两步,看了眼里里外外围满的看客,高声问:“刚才不是有人说要做人证吗?出来说说,你们都看到了什麽?”
周围鸦雀无声。
“阿阑,作僞证可是要坐牢的,要不我们还是报警吧,你问没用,让警察来问,也让他们吃吃牢饭。”莫淮之上前凑热闹。
“对啊阿阑,他们这麽欺负人,我们讲道理没用的。”洛芸雨一同走上前。
赵琼阑勾了勾唇,点头:“那就报警吧。”
“等等!”谢霖急忙喝止,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谢铭,转过身走过去。
谢铭退後两步,有些害怕:“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