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呢?”赵琼阑皱紧眉心,“他是不是有意接近我,或者是我跟谁在一起,都是我的自由,我们离婚了,是你提的你忘了吗?”
沉砚舟捏紧拳头,琥珀色的眼眸含着水光:“就算我们没有离婚,你身边也都是别人!”
赵琼阑几乎被气笑了:“你要秋後算账是吗?”
“我没有!”
“没有就少干涉我的事情。”
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,他低下头,挺拔的脊背微微佝偻。
“别不要我,好不好?”她刚刚还吻了他。
“当初要走的是你。我看在你豁出性命救我,当初离婚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。”
“可你本来就打算不要我。”他控诉,流着泪看她,声音发颤,“你本来就觉得我累赘。”
赵琼阑深深吸了口气,偏开头,沉默了许久。
“既然你觉得我不要你,还回来做什麽?”
“我能站起来了,我能照顾好你。”他靠近她一步,期盼地轻轻眨动眼睛,泪珠滚落下来。
如玉的脸颊在夜风下苍白,红红的眼眶里积蓄着晶莹的泪水,看着可怜极了。
“阿阑。”洛芸雨背着光站在远处的台阶上,高声喊,冲他们的方向招了招手。
赵琼阑回过头。
“阿阑,你们在干嘛呢?开派对玩游戏了,快来。”
“去洗把脸,回房间醒醒酒。”
“我没醉。”他没说完,她已经转身离开。
洛芸雨见赵琼阑走过来,好奇地看向她身後:“你们刚才在聊什麽?沉砚舟不过来吗?”
赵琼阑拉住她的手臂将人往屋内带:“没什麽,吵了两句。”
洛芸雨惊讶:“稀奇哦,有人能挑动你的情绪让你跟人吵架?”
“我是人,七情六欲哪样都不缺,怎麽就不能吵架。”
洛芸雨耸耸肩:“也是,夫妻吵架多正常,前夫前妻吵架就更正常了。”
两人往里走去,重新踏入被折腾得灯红酒绿的餐吧内。
游轮在接近太阳升起的时刻靠岸,海上的红日缓缓升起。
昨夜闹得晚,清晨时分,巨大的游轮上依旧很安静,只有工作人员在按部就班地在各自岗位上工作。
直到正午时分,客舱才传来动静。
“沉砚舟,你别给脸不要脸,赵琼阑可说了,你的事与她无关。就你那小破工作室,惹恼了我,我分分钟就能让你立刻关门倒闭。”
沉砚舟冷着脸看着缠了自己一中午的人,察觉到周围似有若无探究的目光,面色愈发沉冷。
“我也说了,你随意。”
“你!”
“麻烦你别再缠着我,我对你不感兴趣。”
“沉砚舟!”孟菁菁尖叫着,没有人敢这麽当衆下她的面子。
赵琼阑刚踏进餐厅,就听到这句歇斯底里的叫喊,不由侧目。
洛芸雨好奇地揪过旁边看热闹的人:“怎麽了?发生什麽事了?”
那人看了眼赵琼阑,小声说道:“孟大小姐看上沉三少,缠了人好久,偏偏人家一个好脸都没给她,估计是觉得丢脸,恼羞成怒了。”
赵琼阑的目光落到那个长身玉立的人身上,光影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,直到此刻,时隔两年,她才再一次真正仔细认真地观察他。
他瘦了很多,下颌线凌厉,显得整个人更加冷酷不好接近,跟昨晚哭得眼眶通红,质问控诉她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洛芸雨见赵琼阑错开身往里走,快步跟上去:“你不管吗?孟菁菁可是出了名的泼辣不讲道理,沉砚舟对上她可丝毫没有优势。”
孟菁菁自然留意到赵琼阑进来的身影,她瞟了眼不远处,慢慢走近一步靠近沉砚舟,咬着牙压低声音:“你清高给谁看啊?赵琼阑吗?她似乎看都懒得看你一眼。”
沉砚舟侧过头,沉寂的眼波终于轻轻浮动。
“她就是个没有心的人,身边情人无数,你不如跟我,我保证一心一意对你,你想要什麽我都愿意给你,甚至可以帮你想办法拿回一部分沉氏的股份。”
预想中的松动并没有出现,他面无表情地转开身大步离开,将她的话无视个彻底。
孟菁菁怨毒的眼神落在那道背影上,没有人敢这麽对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