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喻又问:“那你家是干什麽的?”
“就公司上班啊。”许溶月把礼服放在床上放好,坐在桌前开始化妆,“我妈很早就去世了,她之前是当老师的,我不是和你们说过?”
苏梓辛问:“那个公司叫什麽?”
“……双月生物。”
“你之前说你妈叫李萍双,然後你叫许溶月,双月……不就是你们俩名字最後一个字结合起来吗?”
“那可是双月生物啊!国内首屈一指的生物科技公司!你爸叫啥来着?”叶喻惊呼,“许尚华?!”
“……不要那麽大惊小怪,我们家消费也就正常水平。”
“那这个?”柳淑琪不可置信的指了指那套香奈儿的成衣。
许溶月看了一眼:“这个算例外。”
叶喻小声问了一嘴:“那这个你看一下能多少钱啊……五万?”
“八万吧。”
“八万?!!!”三人惊呼,“大小姐,我们以後跟你混行不行?”
许溶月有些哭笑不得:“行行行,我让你们都住上大house!”
……
车子一路行驶到金海湖,许溶月仍然没有搞清楚状况。
“来这干什麽?”许溶月皱了皱眉,问,“不是要去吃饭吗?”
“哎呀你下去看看就好啦!”柳淑琪推搡着许溶月下车,夕阳正将天际染成金红,湖面碎金荡漾。
车子最终停在一扇巨大的丶缠绕着新鲜藤蔓与白色花朵的拱门前,立即有人上前为她拉开车门,周思恒缓步向她走来,他的眼眸在夕阳的馀晖里显得格外深邃,只是此时,倒映出的只有许溶月一人。
“你今天很漂亮。”
许溶月看了他一眼,顿时哑的说不出话,她将手放入他的掌心,心中的紧张越滚越大,踏上柔软的红毯,穿过鲜花拱门,脚步迈入的刹那,她彻底怔住了。
此刻,草坪上仿佛复刻了一场来自遥远星系的梦幻花园,数以万计的白色与香槟色玫瑰丶荷兰空运的郁金香和绣球花,编织成巨大的丶流淌在地面上的花毯;晶莹的水晶灯串如同坠落的星辰,错落有致地漂浮在半空,与渐暗天色中悄然亮起的柔的和地灯交相辉映。
远处摆放着一架纯白钢琴,乐手正演奏着《wonderfultonight》;而更远处,湖面之上,竟静静悬停着一架直升机,机身上垂下柔软的纱幔,在微风中轻扬。
现场出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——父母老师,同学朋友,他们都带着祝福的笑容看着红毯上缓缓走来的二人。
许溶月的心跳骤然失序,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猛地撞入脑海,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周思恒的手,指尖微微颤抖。
她好像想到了什麽,那两个字如潮水一般汹涌。
是吧?
是的。
周思恒侧头看她,眼中的紧张已被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坚定取代,他牵着她,在衆人无声的注视和悠扬的琴声中,一步步走向湖中央的那片晶莹剔透的玻璃平台。
平台中央,用花瓣围成了一个心形,他牵着她站定在里面。
音乐声缓缓停下,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湖风拂过的声音,以及彼此交织的呼吸声。
周思恒松开了她的手,在她面前缓缓单膝跪地。
许溶月轻轻吸了一口气,下意识地用手掩住了唇,眼眶瞬间红了。
他仰头看着她,从西装内袋中取出一个天鹅绒盒子。打开的那一刻,在场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声清浅的惊呼。
主钻是一颗罕见的水滴形蓝钻,色泽纯净如凝望湖心最深邃的一抹蓝,四周镶嵌的碎钻如衆星捧月,在渐浓的暮色中闪烁着璀璨夺目的火彩。
“乐乐。”周思恒的声音伴随着微微的震颤,清晰而郑重地响起,回荡在安静的湖畔,“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,我的人生就像被这道光照亮了。你聪明,耀眼,不讲道理地就闯进了我的世界,然後住了下来,再也没离开过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灼灼,“我曾经觉得,规划丶计算是人生最重要的事。但你让我明白,有些意外,是生命最慷慨的馈赠。我想把以後所有的意外,都变成和你一起的注定。”
“我知道你什麽都不缺,但我还是想给你我能想到的所有,我的忠诚,我的热望,我馀生所有的时间。我想每天清晨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你,想和你一起看遍世界,也想和你一起回家,面对每一个寻常的日子。”
“许溶月,”他举高那枚璀璨的戒指,声音温柔而有力,带着不容置疑的恳求,“给我这个荣幸,嫁给我,好吗?”
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落许溶月的脸颊。她用力点了点头,泪水模糊了视线,声音哽咽却清晰:“好……周淮晋,我愿意。”
刹那间,欢呼声丶掌声丶祝福声瞬间爆发出来,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再次响起,湖畔的烟火也适时腾空而起,在夜幕深深的天际绽开绚烂无比的花朵,将整个金海湖照亮。
周思恒站起身,小心翼翼地将那枚价值连城的戒指戴入她的无名指,尺寸完美契合。他低下头,与许溶月彼此相吻。
此时,世界喧嚣都在身後,此刻,他们只拥有彼此。
他在她唇边低语,声音带着笑意和无比的满足:“周太太,以後我就是你的了,请多指教。”
许溶月环住他的脖颈,泪痕未干,笑容却明媚夺目:“周先生,看你表现。”
——全文完——
2025。8。2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