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体育课,一群alpha在篮球场打球,忽地球被抛到了场外,砸在了江逾白的身上。
那群alpha自然不觉得有什麽,还让江逾白将球丢回去。
只傅凛看见了,捡起球直接将球丢到了更远的位置。
每个班上总有那麽一个被孤立不讨喜的角色,江逾白当时便充当这个角色,他不过是个“没有父母”的beta,自然也不会有人会害怕得罪他。
傅凛的出现,打破了这种制衡。
他们一个是“孤儿”,一个是不知道父亲是谁的“野种”。
当天从学校回家,江逾白听见隔壁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怒骂声,大抵是又出去赌博输了钱,回来翻还有没有能抵账的。
等对面的声音停了,女人再度出了门,她过不惯镇上到了天黑就要睡觉的无聊日子。
江逾白从敞开的大门口看到地面摔落的碗碟,傅凛的手背被割伤正往外冒着血。
他连忙回家找到了消炎药和创可贴,再回来帮傅凛处理伤口,他低垂着脸一点点用棉签擦拭掉血渍,又用碘伏涂了好几遍伤口,最後才贴上创可贴。
待他擡起脸时,发现傅凛的视线也紧随着他。
傅凛唇角微弯:“阿白,你真好。”
“……”
那时外婆便是这麽叫自己的,想必也是被傅凛听了去。
初见总是好的。
後来两人便一起结伴上学,初中还不需要交学费,但生活费另算,外婆难得见江逾白交了个朋友,两家又隔得近,时不时会叫傅凛过来一起吃饭。
江逾白成绩不错,考试全年级前十名会有一笔奖学金,上学期期末考他是年级第三名。
他拿钱给外婆买了礼物,剩下的他见傅凛的鞋很旧了,给傅凛买了双球鞋,至于自己他好像不缺什麽。
傅凛是他人生中交的第一个朋友,他们一起念的初中,又一起念的高中,後来更是考入了同一所大学。
外婆是在高二去世的,当时老师正在黑板上讲课,忽然有人在门口唤了他一声,要他赶紧回家。
外婆生了一场病,腰背总是酸疼,去医院检查出来是胰腺癌。江逾白那时候对死亡没有太多认知,尽管江家的人都来看望了,但他以为一定会医好,外婆不想耽误他学习,也总催促着他去学校。
葬礼结束後,江家的人也离开了。
没有外婆的家,根本无法再称作一个家了。
放学回来後,傅凛找到了他,也许是身边有了能够依靠的人,他这才敢将脆弱的一面表露出来。
他哽咽着说,“外婆不在了,我没有家了,我以後怎麽办啊……”
少年轻抚着他的後背安慰,对他信誓旦旦地承诺,“以後有我在的地方,也是你的家。”
江逾白的生活需要一点精神支撑,他毫无保留地相信眼前的少年,也以为这种形影不离的日子,会一直延续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