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顿饭最後也没吃多久,季野州把江逾白送回了公司,他看以前大学别人谈恋爱,都会把自己对象送到宿舍门口。
江逾白没有直接回办公室,他站在了楼道的窗户边。
入秋时节,空气里多了些寒意。
地面堆积了一小摊枯黄的枝叶,枝桠逐渐光秃。
他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,才想起他平时工作都不会抽烟。
也许以前可以用工作填满不安的情绪。
工地一般用不着他去,在餐厅确实想找个理由,而且季野州坐在他身旁,他也无法静心工作。
他很少关注什麽新闻热点,早上的那些他没有看到,但是办公室隔音效果太一般,以前他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今天自然听到了底下的人议论。
以前选择在星城定居,或许是因为一些回忆,都在这座城市发生,从小他就听外婆提起这座城市,难免有所向往。
他并不是什麽情绪稳定的人,只是很多时候,他会选择躲避。
现在这份工作做了快七年,似乎足够久了。
他的家,今早打开房门的时候还有人在朝里面好奇张望。他并不想被任何人过多关注。
工地的事情结束後,他去了趟医院,之前开的药他快吃完了。
医生诊断後给他的建议是远离能左右自身情绪的人,情绪波动大容易有自毁倾向,可以先试着养个小宠物,锻炼自己控制情绪的能力。
这些江逾白大致都清楚,所以这些年他连社交都很少。
秦芳给他发了条消息,让他有时间回一趟家。
江逾白当没有看见。
这麽多年,江家和他有过的联系屈指可数。
他的物质欲望并不高,以前尚未成年,他的生活费和学费江家就没有管过,更何况现在他有独立生存的能力了。
天色黑沉,江逾白刚回到公寓,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高大身影。
季野州下午就让夏星河帮他调查了一下关于江家的事,夏星河对这些小道消息有敏锐的察觉力。
江家一直对外宣称夭折的孩子,其实是个beta。在人们的普遍认知里,alpha和omega的孩子是beta,就会被寓意不详,所以江逾白是在镇上长大,几乎没有回过江家。
除了江家一直关系比较好的亲戚以外,都只以为江逾白早夭了。
哪里会有父母咒自己孩子死的。
得知这些後,季野州心里不太是个滋味。
他给江逾白发了不少条嘘寒问暖的消息。
加上联系方式後,再怎麽样,江逾白都会回复一条,但他下午发的消息,一直到晚上都没有人回,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通。
他想起之前江逾白裹在被褥里浑身滚烫的模样。
只这次输入房门密码,显示密码也是错的。
有一瞬间,季野州甚至感觉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。
他几乎是扑上前,把江逾白拥在了自己怀里。
“你去哪里了?怎麽又不回我消息?”季野州语气抱怨,却是将脸颊埋在男人脖颈处蹭。
江逾白被勒得一下没反应过来,这才回道,“……手机没电了。”
他去工地前忘了充电,百分之二十左右的电消耗得也很快,更何况後来秦芳给他拨了几通电话。
“以後别让我联系不到你,不然我会很担心。”
江逾白原本伸出手,想将季野州推开,却蓦地悬在半空中缓缓垂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