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郁言醒过来。
宿醉後头疼得厉害,他看见床柜上放着一杯水。
昨晚吃得口味偏重,感觉到了渴意,他端起了玻璃杯。
水里带着一点甜味,像是被特意加了蜂蜜。
……是舒应回来过?
他打开卧室的门,发现甜甜已经被喂食过了。
昨晚的记忆已经断片,他完全记不得是谁送他回家的。
等回到店里,他问了昨天一起聚餐的人。
这段时间他并不是没有感知到和以前的差别。
他只是个不起眼的beta,并没有好看的外貌,和出衆的能力。
而身边遇见的人,总是会对他施以援手。
一次两次,倒还不觉得奇怪,就算这些人分寸拿捏的极好,说的理由也让人挑不出差错。
可次数多了,总会让人觉察到不对劲。
季修承一宿没有睡觉。
他知道郁言没喝过酒,怕出什麽岔子了没人照看,一整夜都守在了床边。
等天蒙蒙亮,他才从屋子里出来。
小猫吵他“喵~”地叫唤,他连忙将猫也带出了卧室。
等看见郁言从房子里出来,去往兼职的餐馆,他才放下心来。
晚上舒应回来了,还特意给郁言带了份新年礼物,是一个新手机。
给店里的人都羡慕坏了。
郁言用的是在二手市场买的最老式的手机,能接电话和发短信,除此以外并没有别的功能了。
店里忽然有人起哄问,“舒应,你天天都过来找郁言,该不会是喜欢他吧?”
“……喜欢又怎麽了?郁言这麽好的人,喜欢他很正常好吧。”舒应没有反驳,目光紧张地看向郁言。
也许郁言觉察到了有人在看着自己。
他收下了舒应送的手机。
隔远了看,就跟一对小情侣似的,收到了自己伴侣送的礼物。
旁边的人说,“说起来你们早就住在一起了,这跟在一起有什麽差别?”
“你们该不会早就谈上了吧?!”
舒应原本还想说什麽,但看郁言沉默着没出声。
他也就缄默不语了。
现在的药剂还不够成熟,季修承前两次易感期,都注射了大量的抑制剂。
连续半年的时间,他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。
总是怕睡着後醒来,发现这一切都是场梦,他还在阴冷湿潮的陵园里。
可如今他又能以什麽名义,去阻挡郁言和别人在一起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