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尔编辑好了短信,很是坦荡得展示给了楚依依——“竹笛在我这里”,随後点了发送。
拨云处。
满听半张脸埋在被子里,已经睡熟了。
桌上的手机只是亮了亮,并没有提示音。
隔着一堵墙。
松月凉的半张脸也埋在被子里,眼睛瞪得老大。
没办法。
只要他闭上眼,眼前就是那颗东珠。
只要他睡着,那颗东珠就成了精——在他眼前飞来飞去,还一直喊着,“穿过的穿过的,妖神大人,这衣服是你穿过的……”
再然後,梦里就会出现一些看不清楚丶摸不到门道,但却少儿不宜的东西……
镜中花朦胧,水中月消散,他只能看清满听那双不同于平日的双眼。
怎麽说呢?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,他还是第一次梦见。
月亮就快落了,天边也已经开始泛白。
松月凉干脆起了身,打开房门,从二楼的连廊一跃而下。
最近他用平板看了很多小满那些师兄们打比赛的视频,他得琢磨琢磨怎麽毫无痕迹地把人教好。
最好是,少些不必要的肢体接触。
满听的闹钟比往常要早一些。
拨云处恢复了之前的模样,什麽食材都没有,吃饭还是得回自己的院子。
她听到前院的动静,推开了窗户,讶然于松月凉这麽早就开始“晨练”。
满听换好了衣服,下楼後没有打扰松月凉,洗漱完後便靠着柱子看得津津有味。
松月凉看似专心致志,眼神的馀光早就瞄到了穿戴整齐的满听。
亚麻上衣上的扣子有一整列东珠。自己跟她一般高的时候确实很喜欢这种扣子。
松月凉的耳根烧了起来,又被满听这样专心致志盯着,动作由散漫变得凶狠。
满听看了看时间,“松月凉!可以了。下山吃早饭了!”
松月凉停了手,转身,只盯着满听的脚尖,“为什麽要下山吃?”
满听疑惑,“你是不是没睡好?”
“你……你怎麽知道?我……我没有!”
“?”
满听不知道他这突来的恼羞是为什麽,但也没再追问。
“拨云处什麽都没有,当然得下山吃。”
松月凉哽住,然後老实巴交跟在满听後面,沿着後山的青石板路朝着山下走去。
“是有哪里不舒服?”满听总觉得松月凉今日有些不正常,还是问了一句,“还是做噩梦了?”
做丶梦两个字像是踩中了松月凉的尾巴。
“没有!”
“……”
“这麽大声做什麽?”
“我睡得很好!没有任何地方不舒服。”
满听站定转身,“松月凉,你不对劲儿,你在……心虚?”
这副样子,分明就是心虚。
“我没有。我有什麽好心虚的?”
松月凉也跟着站定,直视前方,极力掩饰自己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