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[不知道为什麽,他们什麽都没做我就想化身尖叫鸡。]
——[血书求秦导开个恋爱综艺,就拍她俩,我能看七天!]
——[七天哪里够!我能看一个月!]
——[现在这样收不到声音啊,他们到底在聊什麽?我疯狂想知道。]
——[摄像大哥你能不能支棱起来!就算你人不动,镜头能拉近些吗?]
镜头後的摄像大哥表示,我不敢,我不敢动。
松月凉拽着小满後退两步,树荫更浓了些。
“说吧!除了我,没人能听见。”他又补充道,“也没人能看见。”
满听的声音很低,低到只有气声。
“刘大队刚才跟我说,我妈妈的案子需要物证。”
松月凉没应声,只专注地看着她。
过了很久,满听才继续,她的声音依旧平静,却带着遮掩不住的悲恸。
“唯一的物证,是她未火化的,已经成为骸骨的……尸体。”
满听察觉到自己的眼泪汹涌而至,遮掩着低下了头。
一颗颗水滴无声地掉落,落到草丛中,落到泥土中,落到了松月凉的心尖上。
松月凉的动作比想法要快一步,伸手将满听抱住了。
怀里的人似乎是寻到了主心骨,不再压制自己的情绪,颤抖着抓上了他身侧的衣服,抓得很紧。
松月凉回神儿,压下了眼底的情绪,腾出一只手,轻轻拍着她的後背。
拍一下,顺一下,耐心地哄着。
——[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?]
——[不是?大庭广衆之下,怎麽突然就抱到一起了?当我们不存在的?]
——[小满老师不大对,她好像,在哭?]
——[松校长是在安慰她。]
镜头很远,两人的身影有些模糊。
满听身上不再遮掩的悲伤终于露了出来,被松月凉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散。
评论区慢慢安静了。
从陈贵的事情发酵到现在,满听一直平静的像是一个局外人,似乎就是一个没有情绪的牵线木偶。
她不是没有情绪,她只是习惯隐藏情绪。
——[什麽啊?早不哭晚不哭,这会儿热度快下去了,想起来哭了?]
直播以来,不管是出于嫉妒还是作为职黑被雇佣,讨厌满听的人很多。
这条评论发出去很久也没有人回应。
没有人附和,甚至没有人反驳,很是突兀。
发评论的人有些心虚,想再发什麽最後还是全都删了。
但喜欢满听的人也不少,真心喜欢的也有很多。
她长大有多不容易,也会有人真心去共情,不少人在屏幕的另一头也跟着掉了泪。
满听的脸埋在松月凉的心口处,哭声渐弱,不知道过了多久,安静的睡着了。
松月凉低头,眼神描摹着她的侧脸。
这些天相比之前,她清瘦了很多。
松月凉腾出一条手臂穿过满听的腿弯,将她打横抱起来,轻轻颠了颠,让她睡得更舒服。
摄像大哥连忙扛起相机追了上去。
这次追得近了很多,一直到松月凉将人抱进屋,他才松了一口气,将这台摄像机再次固定在昨天的位置。
跟拍这两位,不仅要时刻准备着,还要会察言观色。
山间起了一阵风,原本晴空万里的天聚来了大朵大朵的云彩,天色暗了些。
窗户上挽起来的亚麻窗帘,随着风一荡一荡,带着浓重的秋天的意蕴。
秋天就快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