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上!”管家扭头看见吴风,还没来得及喜极而泣,便被他那黑得和锅底有一拼的脸色给吓得腿一软,滑倒在地。
吴风伸出手臂,把郑澜月牢牢地圈进自己怀里。他一言不发,黑着一张脸瞪了那三个吴语的下属片刻,最後,冷冷地开口问道:“你们干什麽?”
那刚被吴风挡下一掌的阿瑞乌族女子张了张嘴,下意识地就後退了一步,喃喃道:“主上……”
吴风知道她们是吴语的亲信,他自己不便在这里处罚她们,却也不想再看见那三张在此刻让他觉得无比厌烦的脸:“滚。”
“主上,您不能这样!您知不知道小姐她……”
“和我有什麽关系?”吴风不耐烦地说,“和她又有什麽关系?别来碍我的眼,快滚!”
郑澜月似乎被抽尽了力气,竟然在吴风怀里昏睡了过去。那阿瑞乌族女子见状一愣,情绪激动地说:“主上!你看看这个狐媚惑主的因弗枘!这种祸害留着不除,于我族将是一大祸患哪!”
吴风的耐心已经被耗尽了。下一刻,那跪在地上的管家只觉一股劲风擦着自己身侧而过,吴语的下属们向後飞出,重重地砸在会客厅的地面上。
吴风冷漠地看着三人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,轻声说:“堂妹管教下属不当……我这个当哥哥的,今日就代行一回吧。”
说完,他抱起郑澜月,吩咐还跪在地上的管家道:“去请大夫来。”
*
郑澜月赶在大夫来之前就已经醒了。
她在几秒内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麽,不禁有些懊恼。
自己还如此年轻,仅仅是産生了一点情绪波动,看到吴风来居然就昏过去了,这……
“醒了?”吴风注意到动静,擡眼看她,低声问道,“她们欺负你了?”
郑澜月摇了摇头,不想就此事与他多说。
与他能说什麽呢?诉苦吗?她的苦难,大多都是他带来的。若是向他诉苦,岂不可笑……
吴风摸了摸她的额头,眸中罕见地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:“怎麽会昏过去?我最近忙没怎麽回来,你有没有好好吃饭?”
郑澜月拼命点头,并希望他不要因此就经常回来。
管家去请的大夫在这时来了,吴风看着郑澜月,安慰她道:“应该没什麽事,让大夫给你看看就好。”
郑澜月无可奈何,虽然希望他们快走,留自己一个人清净,却也得先听从吴风的,由那大夫为她做了一番检查。
谁知那大夫检查着检查着,脸色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。
“……主上,这……”
吴风本觉得郑澜月应该没有什麽,见大夫一副难以开口的模样,心莫名地就揪紧了。
大夫摇了摇头,示意他到一旁来说。郑澜月心里也紧张,这大夫的表情为什麽如此吓人,莫非自己得了什麽不治之症?
她听不清二人低声的交谈,于是就密切地观察着二人的神色。
她看到,吴风先是一怔,似乎听到了什麽令人感到惊讶的奇闻,然後……然後,他欣喜地大声问大夫道:“你说的是真的?!”
“我再三确认过,应该不会有错。”大夫见吴风这般反应,似乎很是不解,“主上为何如此……激动?照理说,这……这……”
这不该是一桩丑闻吗?
“好了好了,你快走吧。”吴风正在兴头上,根本不想管他,一个劲儿地催促管家把大夫带走。郑澜月坐在床上,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,只见吴风把外人打发走後,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,低下头来在她脸颊上吻了几下。
“主上……这是干什麽?”郑澜月想把他推开,可却被他抱得紧紧的。
吴风把嘴凑近她耳边,说了一句话。郑澜月愣住了。
她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,然後,通通在她的头颅里爆炸开来。这致使她在一段时间内难以再用感官获取外界的信息。
她被欣喜若狂的吴风抱在怀里,明明是他的血仆,却无法在此刻与他共情。她静静地丶静静地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去。
她怀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