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蓉不再迟疑,认准副驾驶座位,稳稳地向前走,“砰”的一下,果然撞车门上了,身体软绵绵地後退两步。
下一秒,郭蓉感觉就要瘫倒到地,突然,被一股强大的力往上拽,居然可以站定。
只在一瞬间,她察觉到空气中似有似无的温热,冷砜的呼吸落在她头顶,两人近在咫尺,仿佛她力量一松懈,立马就会落入他宽阔的怀抱。
冷砜脸色变了几变,抓着她的手臂,用力往上提,生怕再有什麽闪失。
“你还好吗?”冷砜关切地问。
郭蓉胸口一紧,定定神,就着冷砜的力量,终于顺利上了车。
冷砜确定女孩坐好後,感觉臂上的重量迟迟未散,在晕黄的光影里,忸怩地甩了甩手,小跑着上了驾驶位。
“你确定没事吗?”
“只是身体有点开小差,不听大脑的话。”郭蓉不以为意,全身的力量松懈在椅背上,擡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。
郭蓉的慵懒莫名给人镇定的力量,冷砜目光慢慢显出几分温和。
“玉镯?”
郭蓉看了一眼空空的左手腕,口里抱怨道:“昨晚沾了污渍,没清洗干净,泡在水里呢!”
“我还以为……”
“你以为什麽?那毕竟是我妈送我的成人礼物,”郭蓉调整了一下坐姿,精神上更放松了些,含糊地说道,“要是在以前就应该称之为及笄礼了。记得爷爷给的是印章,我爸就给了根木簪,做工太粗糙,跟树枝啥两样。”
郭蓉啰嗦一大堆,尽力地消解心中关于传家宝的疑虑。
“古时笄礼,以示成年及身有所属。”冷砜笑得意味深长。
郭蓉清楚地听见了,此时眼皮却有千斤重,无力回复。
汽车已经停在地下车-库一刻钟了,可她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。
一定是累极了,五官显得十分柔和,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有规律地颤动,几缕乌黑的发丝轻轻缠绕,绕得冷砜的心酥酥麻麻的。
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他啓动了汽车。
这是哪儿?郭蓉睡懵了,一通胡乱焦躁,还好还好,衣服是昨天的衣服。
床头放着张便条:
旁边是新衣服。
洗漱好就下来吧,
今晚有大餐。
落款:砜。
字体刚劲有力,行云流水,落笔如云烟,是大神手笔。郭蓉可是至今都写不出这样锐气十足的字。
想当初,她总爱在浣红斋里练字,一待就是大半天,冷砜就常常在一旁玩。
她在的时候他还能乖乖的,她一不在他就一通肆意捣蛋,最夸张的那次是把墨洒得到处都是,笔断了,墨没了,纸毁了,砚碎了。
小花猫般睁着无辜大眼,手足无措。
一个小孩子,还能拿他怎麽办呢?
後来,她就开始布置些写字任务给他,小红花的魅力果然不可挡,稚嫩的小手握着毛笔,蘸着清水,在毛毡上描着红。虽然像是涂鸦,但慢慢地也算是可以安静地陪着她练字了。
不管怎麽说,她可以算是大神的啓蒙老师,结果青出于蓝胜于蓝。
一番感叹好像偏离了正轨,讯速找出手机。
郭蓉:我昨天是怎麽到你家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