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看看你的那只铜兽钮印。”
“什麽铜兽钮印,”冷砜尴尬地笑了两声,“那个,那个……好吧。”
冷砜小心翼翼地牵着郭蓉往屋里走,在书房将两枚铜兽钮印合二为一的时候,他便明白她已经全部知道了。
她的表情看不出喜怒。
既然知晓了,有些事就不必打马虎眼了。他带她参观了一圈画蕉院的新陈设,全屋智能和传统家居的完美融合,住起来应该舒适的。
她差点就满意地点头了,如果他不解释哪个哪个是她的嫁妆的话。
屋里的箱柜椅凳丶屏风隔断,所有的木质家具,都是。
当年定制,独一无二。
“柜子,柜子,早生贵子。”冷砜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她。
她脸上有些发热,走向下一个柜子。
“刚刚婚检报告出来了,你看到了吗?”冷砜跟上去,强行将她按在墙了边,稍一迟疑,就被郭蓉用手指戳着胸膛後退了几步。
“有些账,可别想蒙混过关。”郭蓉与他拉开距离。
“我就是想告诉你,我身体健康,好让你放心。”冷砜解释。
屋里参观的差不多了,唯有卧室。
卧室在二楼,入得门来是个小厅,西侧是简易书房,东侧是寝间,中间隐藏着推拉格栅门,既能隔断又能透光。寝间东侧是衣帽间和浴室。
显然,甘蓝用心布置了一番,花艺插瓶很喜庆,喜床铺着大红喜被,上面整齐叠放着两套大红睡衣,梳妆台上放满了化妆用品,衣帽间挂着她尺寸的各式衣物。
“我今天就睡这里吗?”郭蓉环顾了一下四周。
“是我们。”
“也行。我就睡这里了。外面小厅的罗汉床挺适合你的。”郭蓉毫不留情地将男主人往外赶。
他眼睁睁地看着郭蓉将卧室门关上,没给任何机会。
透过格栅门,隐隐看着郭蓉去了浴室,听得水声淅淅响,他坐立难安。
他在罗汉床上坐了很久,心理挣扎了一番,终于敲了敲门。
他还没洗漱呢!进了寝间,可刚洗漱完,立马被赶了出来。任他如何拖延时间,她都不为所动。眼睁睁地看着她寝间的灯熄灭。
他实在睡不着,应该是被子太厚,门刚被敲开,就被甩来一床薄被。
即便换了被子,他也睡不着。
应该是枕头不合适,这次他没再敲门。
她竟然没有锁门!
只能说他胆子很大。
不一会儿,房间里就传来了郭蓉的叫骂声。骂着,骂着,声音就小了,之後变成了呜咽声,求饶声。可能是实在受不了了,又开始叫骂起来。只不过听起毫无威力,声音变调得厉害。
第二天,冷砜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,学着伺候她穿衣洗漱吃早饭。
“你不吃吗?”郭蓉问。
冷砜摇摇头:“我吃过了。”
郭蓉看了眼时间,心虚地说:“按礼数,我是不是应该跟大家一起吃?”
“以後再说吧。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。想和他们一起吃再一起。”冷砜想起吃早饭的情景,大家似乎还没适应新女主人的作风。他可舍不得她再抱怨摆早饭的时间太早。以前他无能为力,而今,冷家他说了算。
“魏铭不是有什麽文件需要我签吗?让他有空来找我一趟吧。”郭蓉接受了他的好意,她也想投桃报李。
“好。不过,等会儿,我们要去祠堂祭告祖先。”
郭蓉一口答应。祠堂里的盛大场景超过她的想象,她原以为是C国政要寻根谒祖仪式盛大的缘故。但发现C国政要还有三个小时才到,她就明白了这是冷家对她的态度。
冷家三叔公亲自主持的祭告仪式。冷立文如今是他最得力的助手。此次重修族谱丶建设纪念展厅,他功不可没。
冷家重要长辈亲属都在场见证。
冷石依丶冷石安也在。冷石依热情地恭喜她。冷石安只说他收到了退回的《五牛图》,眼里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落寞。
敬香的时候,她前所未有的虔诚。
愿年年樱桃熟了,有喝不完的樱桃醉,一醉便醉在爱人怀里。
正文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