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向韩志远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:
“注意安全。”
“是!”
韩志远回到自己房间,从口袋中拿出一朵白色纸花,看了看,又放回去,突然想起先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:“每次出任务,我都会在胸前放一朵纸花,若成功,我用白花去缅怀你,若失败,我带红花去陪你。”
他换上一身警服,对着镜子正了正衣领,然後大踏步走了出去。
尽管是冬日,哈尔滨北街街头却照样人来人往。小商贩卖着物件,隔了老远就能听见吆喝声此起彼伏。
雪己停,冬阳难得露面,懒洋洋的悬挂于西。那略暗的光照在雪地上,却依旧白的刺眼。
突然,前方大片的人群出现骚动,迅速围拢成圈,外面的人想一探究竟,往里拥挤,里面的人在拼命往後退,一时间乱作一团。
“有暴民要杀人啦!”
有人边挤边喊,声音被湮灭在周围的嘈杂声中。
“有暴民?”
江雪听罢,颇有兴致地擡头,问站在面前的情报员杜预。
“是的,在北街街头,并且好像就是先前阪阳坡的那一批人。”
江雪迅速站起身,披上外套,将手枪放入兜里。
杜预不敢正视她,却仍然恭敬问道:
“您亲自去?”
江雪没有回答,转身离开。
警察厅的人赶到时街上早已堵得水泄不通,但衆人见到他们时却主动让开一条路。
江雪压低帽檐,手按住枪把,一队警员紧随其後。
人群中心的场面一度混乱,暴民衣衫褴褛,手中握了利斧。高高扬起,一位巡警正在赤手空拳与其肉搏,一身黑衣被血染得明一块,暗一块。
“要出人命了,这可流了不少血呢……”
“可不是吗?怎麽突然就有暴民了?”
“还不是政府太……”
一旁的群衆议论纷纷,却又在警察的威压下乖乖闭上了嘴。
“抓起来,要活的。”
江雪勾了勾手指,语调不带一丝起伏。
暴民挣扎数下,被按倒在地,斧头“啪”的掉在地上,他一言不发,只是狠狠瞪着她。
江雪上前,枪抵上那人下巴,手却没有按动扳机,良久,她挥挥手:
“带回去。”
话说完,她转身就走,连看都不看躺在地上的小巡警,甚至毫不在意地从他手上跨了过去。
韩志远暗道不好,实在是高估了这位科长的良心,他不甘心的又挪了挪,呻吟了一声,作出一副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样子。
“江科长,这个人……”
“也带回去。”
韩志远只能庆幸自己没被扔在大街上自生自灭,不过本来他也没指望能一蹴而就,一下子就成为科长身边的红人。
到现在,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
哈尔滨警察厅戒备森严,铁制的大门厚重而又坚硬,大门两边持枪的警察四处巡逻,锐利的目光扫过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身上,如同能将人的五脏六腑一并看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