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去的身影站定了,江雪颇有兴致的回头,目光在触到那东西时却一下子冷了起来。她向那叠好的衣服扬了扬下巴,冷笑道:
“想让我穿他们的衣服,想的倒美,我嫁给他,又不是卖给他。我们是在和他们合作,但不代表我会臣服于他。”
韩志远挑眉,向後靠在桌子边,眯起眼打量她。
真的是在合作吗?
卑躲屈膝的样子做久了,习惯了,不是吗?
但他什麽也没有说。
江雪用手指挑起绣在衣服上的红色蝴蝶结,打量了一会儿,将它甩在地上:
“送回去吧,让人告诉他,不烦他废心。”
她大步走向自己办公室,
“在下午三点前,不要让任何人进我办公室。”
韩志远凝望着她的背影,视线在她左臂军装的暗处停住。他轻轻摇了摇头,嘴角却向上勾出一个轻微的孤度。
又受伤了……
江雪回到房间,轻掩上门,还未坐下,就听到敲门声传来。
“有什麽事?”
她的语气里带了怒意。
杜预颤颤微微打开门,把一封用牛皮纸包好的信递了过来:
“江科……有人在警察厅後栅栏那儿捡到了你的一封信……”
江雪接过来,飞快地扫了一眼,上面却没有写寄件人,只写了她的名字。
“知道了。”
她将信搁在一旁,
“负责收发信件的是谁?这麽粗心!算了,你出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门再次关上,房间里陷入寂静。江雪拉上了窗帘,光线消失,房间里登时暗了。
她脱下外套,慢慢解了里面衬衫的扣子,包裹伤口的纱布露了出来,却已被染的斑驳了,红色漫不经心的晕开。
江雪将纱布换下,里面已快结痂了的伤口此时又渗出了小血珠,她并没有心情再去处理,只是拿了干净的纱布裹了,将半干的外套重新披上,心烦意乱的拉开桌子的抽屉,翻找着什麽。
那方手帕孤零零的躺在抽屈最里面阴暗的一角,沉默着。
她突然猛得关上抽屉,靠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,最後,目光落在了桌上那封信上。
牛皮纸的信封上有着明显的污痕,几乎都被水浸湿过,微微卷了角,深色的皱纹纵横交错,
她把这封信拿起来,打量了一会儿,用小刀挑开了封口,里面雪白的信纸露了出来——并没有被水打湿。
右上角称谓处赫然两个字:“江雪。”
如今有胆子且有资格直呼其名的人可不多了……
她突然对这封信有了极大的兴趣,将信纸又抽出来一点。当看见下一行第一个字时,她陡然愣住,
“姐……”
是江寒写来的信。
她不知道他要和她说什麽,似乎这麽多年过去,两人之间早已无话可说。
心脏突然猛的颤了一下,跳的激烈而又疼痛。
江雪认真的读了起来。
“姐,听说你要结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