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人在黎皎面前稚嫩的很。
没有来宴会的黎楚。
这个更不争气,什麽都不会抢。
被黎皎这个当姐姐的压得死死的。
娶的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门小户,给不了一点助力。
黎老爷子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疲惫和无力感席卷而来,握着拐杖的手也松了力道。
他看着沈枝还在那里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表演,看着张队已经走到了她面前,看着满地狼藉的寿宴。。。
只觉得这场闹剧,索然无味,荒唐透顶。
这盘棋,下到如今这个地步,他手里,已经连一颗像样的棋子都没有了。
柱子後面,夏小荷激动地掐着夏爸的胳膊。
夏爸也看得津津有味,小声嘀咕:“啧啧啧,这黎家。。水太深了,还是咱们小门小户好,最多吵吵嘴,掀不了这麽贵的桌子,也惊动不了警察。。。”
夏小荷无语地翻了个白眼。
迅速把手机里的视频发给程芯。
黎家老宅这场八十大寿妍,最终在一片狼藉和警车的馀音中狼狈收场。
凌晨,老宅的喧嚣早已散尽。
黎皎拎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,高跟鞋敲在冰冷的大理石上,声音在空旷的宅邸里格外清晰。
推开厚重的雕花木门,黎老爷子像尊风干的泥塑,深陷在巨大的扶手椅里,脸色灰败。
听见动静,他眼皮都没擡,声音的嘲讽:“宴会都散场了,看热闹也晚了,大半夜跑来,是专程来看我这老头子怎麽被人掀了桌子,气进棺材的吗?”
黎皎仿佛没听见那刻薄话,步履从容地走到宽大的红木书桌前,将那个礼盒轻轻放在桌面上。
“爷爷,生日快乐。”她的声音平静无波,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,“黎氏忙,您知道的。”
“毕竟当初从你们手里抢过来时候,就是个快散架的烂摊子,几年了,缝缝补补,也还是摇摇欲坠,指不定哪天黎氏就破産了。”
说白了,看着光鲜亮丽,其实啥也不是。
老爷子被这话噎得心口疼,随即像是想起了什麽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。
他身子微微前倾,带着点诱哄的语气:“皎皎啊,你还年轻,既然你跟子逸感情好,不如再生一个,就姓黎!我们黎家总得有个。。。”
黎皎直接当耳旁风。
想到儿子虚弱的小脸,她眼神瞬间冷了下来:“礼物送到,另外,跟您知会一声,陆琪被投毒这事,该抓的抓,没商量。”
“你。。。”老爷子拐杖砸地,老脸涨红,“就一点馀地都没有,非要让黎家彻底散架,外人看尽笑话吗。”
他心里跟明镜似的,这事沈枝一个人顶不下来,背後肯定牵扯着老二那一窝。
真要彻查,二房算是彻底完了。
黎皎看着他,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馀地?”她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,嘴角勾起一抹没有笑意的弧度,“黎楚高中时事您还记得吧,您也是这麽说的,看在您的面子上,我给了机会,结果呢?”
她向前逼近一步,“结果就是他们变本加厉,把毒手伸向一个幼儿园的孩子。”
黎皎声音不高,却像重锤敲在老爷子心上,也彻底砸碎了他最後一点侥幸。
书房里一片死寂,只有老爷子粗重的呼吸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