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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早上了朝,陛下并未仔细追问赵太仆的伤势,反倒是下了朝,叫了孙儒行去往寝殿。
陛下道:“赵太仆骑马摔倒了,伤势这麽严重,要休养月馀。”
心中颤抖的孙儒行忐忑道:“是,陛下,养伤月馀。”
陛下看他的脸,道:“孙太医有心事。”
孙儒行内里捏了把汗,道:“下官未有心事。”
天子声威,陛下道:“你那为何紧张。朕知你不会扯谎,说吧,赵士寅到底怎麽样了。”
这麽一诈,真给诈出来了。
孙儒行经不住天子盘问,把昨晚到赵家的所见所闻全都一锅汤的倒出来,陛下看着他自顾自的笑了两声。
道:“儒行惯不会扯谎,朝儿怎麽挑了你去。”
孙儒行:“啊?”
陛下护犊这是?
孙儒行本想借机找补一下,不曾几番话都吞到肚中重新咽回去了,满腔满腔的苦水,哪里还有华丽的词藻。
陛下道:“士寅可有大碍。”
孙儒行回道:“已无大碍了,陛下。”
陛下道:“好。”转头和张公公言:“待会去知会一声赵娘娘,做姑姑的,出了这麽大的事,该去探望探望。”
张公公笑道:“是。”
陛下打开了奏折。
张公公这就去,来孙儒行这儿道:“孙太医,同咱家走吧。”
犹在悬崖边,现下抓住藤条的孙儒行起身告退。
躲过了天子问责,孙儒行出去笑道:“多谢张公公,我就先走了。”
张公公侧身点了头,孙儒行正面回了礼。
赵家,赵家两兄弟的屋内屋外,今早添了带刀侍卫,与东宫带刀侍卫如出一辙。
屋子一门两扇,开了一扇尚不打紧。
可以看到屋门外摆了一张桌子,李朝准许苏东坐下,陪同他一起用早膳,这是苏东叫来侍卫时带来的。
似乎是闻到了饭香,赵士忠身一起,猛然醒了来。
下床的第一件事,就是到弟弟的床前,跟孩童般的将被褥掀开,擡了擡弟弟的手,有温度。
是活着的,他心底里高兴坏了。
闻着饭香就去外面,也不在乎这些个里里外外的带刀侍卫。
虽是孩童心智,大人模样,但有个明辨是非的清澈眼睛,直觉告诉他,这些个人不是来害他们的。
见他缓缓走了来,李朝放下筷子,拉他来坐下,递给他筷子的和言道:“一起吃吧。”
赵士忠嘟嘟嘴,拿住筷子,一时很有礼貌的道:“谢谢。”
李朝正欲吃菜,闻言笑着给他碗里放了菜,道:“没事,吃吧,想吃什麽吃什麽。”
苏东拿了一个馒头,看了看,递过去。
赵士忠很快接下了,左看右看,卸下了最後的防备,和他们两个人同一桌子吃饭。
并且味道都不错。
走在街上如沐春风的萧莺,有一瞬间,感到了哪里不对。
她俏皮的脸蛋戴着头巾,往後一瞅,没人。
那为什麽有一种被贼惦记的感觉,她有了主意。
一个倒走,那人刚一探头,就让她发现了。
要看看这人是谁的萧莺追了上去,不想中了这人的诡计。
上次那个个高,面相很丑的大哥,今日叫了好些人。
萧莺被这些人围堵在中间,看似分不清形势的有理有据:“大哥,不地道啊你,今儿叫这麽多人,咋个嘛,教训我呀。”
大哥拿着棍子,气性不减道:“我今儿叫你这小姑娘,见识见识,我们这三只手的厉害,你一个外头来的,欺负到我们头上了!”
萧莺哈哈两声,道:“什麽叫外来的,大哥,我家也是北都的,跟大哥们一起混怎麽样。”
大哥此刻竖起棍子,摆起了谱道:“听听,这就被吓着,拜师求饶了。没门,不怎麽样。”